从,你说是韩王之过,我不应许,你又说是我之过。究竟这合纵当行不当行?”赵王愈发疑惑,不知从舟今日到底在想什么。
虞从舟静静一笑,栗色的眸子泛起润色光华。他知自己方才魂游神外,未说清楚,便又解释,
“古来小国与大国合纵,有利益则大国享其福,有坏处则小国受其祸。如今韩为小国,却请求从赵,韩王乃是自请其祸。而赵国为大国,王上却拒绝韩王之请,乃是自辞其福。所以从舟才说,韩王错了,王上也错了。”
赵王凝眉细听,思绪一下子清明起来,不觉淡淡哂笑。原来从舟看似心不在焉,思路仍是缜密。
赵王赞同地点了点头,“好,既如此,我就诺许韩王之请。韩王会秘密入赵、与我共商盟约。不如就定在成邱相晤。具体事宜,你多打理些罢”
……
回到虞府,从舟远远看见窈儿立于梅花树旁。她穿着一身青蓝色的男式长衫,发髻上两抹银丝飘带随风翻逸。
枝上梅花,浓艳如血。
枝旁玉人,莹白如雪。
他向她走去,唤了一声“窈儿… ”
他看见姜窈小手冻得通红,掌心里盛着几瓣蔫萎的梅花。她双眼空空洞洞,忽然怔怔说了一句,
“梅花… 要谢了。”
……那么,就快要到春分清明了…
“小傻瓜,梅花谢了,春天就到了,到时候会有更多更美的花,又何须感伤?”从舟怜爱地笑着,世人向来伤秋,不曾想他的窈儿竟会伤春。
她没有答话,侧过脸去,望向别处。
虞从舟又道,“到春分时,晴暖花开,莺飞草长,我们一起去踏青采桑,可好?”
听见‘春分’二字,她心中炙痛难熄。她依旧别着脸,半晌轻轻说了声,
“好… ”
见她的小耳朵被寒风吹得通红,从舟臂弯一揽,将她搂进怀里。这才发现她浑身抖得厉害。他心疼地说,“若冷,怎不多穿一些?”
窈儿忽然也张开右臂,紧紧地搂住他,仿佛要在他身上汲取所有温暖。在那一刻、从舟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真的很重要,他染着绯色地笑着,颔首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忽然听见她问,“邯郸的春天,很美的,是吗?”
“对。等你看到了,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嗯…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从舟抚摸着她润滑的发丝,又说,“到了清明,我陪你去给你爹娘、姐姐扫墓吧。过去几年,清明时你总不在邯郸… 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她沉默不语,将整个脸抵在他胸口,牙齿紧紧地咬在他的衣襟上。他的衣衫渐被润湿
……
是夜,从舟将案上卷折阅完大半、便和衣卧在榻上浅寐。
檀木在铜盆中暖暖地烘烧着、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像是春风拂动枝桠的声音。
半暖如雾熏,一梦到舒春。从舟不知不觉已沉入短眠。
梦里景致很美,是春天的模样。窈儿在他面前踏歌而舞,吹起点点橘色的蝴蝶、飘在她身边与她共舞。从舟浅浅弯起唇角,心中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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