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秦的道路颠簸难行,这一日,蔺相如、虞从舟等人终于要过函谷关,众人都格外谨慎,不论军阶,皆装扮成蔺相如的随行侍卫,下马下车、一律步行。
虞从舟欲与杜宾等人一道步行,被樊大头粗鲁制止,“爷您长成这样、就别出来招蜜蜂蛰了!车里坐着吧!”
他见蔺相如也忍笑点了点头,只得坐进了马车。
似乎所有过关的车旅,都被严格盘查。蔺相如担心秦人会以强抢璧,因而不敢用政客通行文书,而打算用普通的商旅通行文书。听见秦兵守卫向他们的车走来,虞从舟和蔺相如在车内皆微微紧张,不知是否会被守卫盘问出破绽,却忽然听见、在车头回答问话的不是驾车的晁也,而是一个说着流利秦国方言的人。
蔺相如吃了一惊、脸色突变。虞从舟却心头顿暖,不由以拳按唇笑了起来。他见蔺相如怪异地看着自己,尽量忍了笑,向他示意不必担心。
一盏茶后,果然全队车马顺利通过函谷关。待行的稍远,虞从舟终于忍不住,一掀车帘,拉住晁也身边那人的衣袖,笑道,
“你总算知道回来!”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欲笑未笑,却身体发软,加上从舟的那点扯袖之力,那人忽然栽进车中,身体的重量压得车帘裂开坠下。
从舟此刻大惊,眼前分明是女扮男装的楚姜窈,但她一脸苍白、唇无血色,全然不像往日那张红润明媚的熟悉脸庞。
“你怎么了?你病了?!” 从舟扶起她,各种担心、理不出头绪。
“快好了,” 她在他臂弯里轻轻地说了一句。
她双眼沉重,很想闭上眼歇一会儿,若从舟他们再晚两日过函谷,她就不会让他发现这狼狈模样了……于是她强打精神,看着他笑了笑说,“见到哥哥,我就全好了。”
但她终于还是沉沉睡去,一直到天黑了才醒来。烛火昏暗中,她看见从舟焦虑的眼神、紧紧凝视她。
“得了什么病?竟如此来势汹汹?”
楚姜窈早想好了借口,笑道,“春天容易得风寒呐。但我就快要好了,别担心。”
“胡说,风寒怎么可能这般沉重?!”
“越靠近秦国,这风寒流疫便越是厉害。秦国的东西都狠得很!和别国的不一样。”
虞从舟正要开口,忽然一只绿头苍蝇飞进屋子,停在她的床架上,姜窈坏笑着对他说,“你不信?我赌秦国的苍蝇不怕人,就算你拍它、它也不会飞走。”
从舟本来就闷恼,看见那苍蝇便更恼,一掌拍在床架上,床架震得厉害,但那苍蝇果然没飞走。
姜窈得意地笑了,说,“凡我赌的,没有输的,哥哥你总不信我!”
虞从舟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暗使内力,又拍了一掌,内力震荡,那苍蝇终于飞走了。
他正要再问姜窈的病,那苍蝇居然飞来停在他脖子上,他抬手一掳,想赶飞它,没想到秦国苍蝇真的不怕人、愣没飞走,径直被他掳死了,搞得他满脖子都是虫虫肠肠。虞从舟本就是爱美爱干净之人,这一来,恶心得他一夜都吃不下饭。
第二日起身,虞从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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