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给,却在她身后,才来与他每夜梦中相会。这算是安慰还是慈悲?
他眼中渐渐朦起一层水雾,似雪似泪,心中隐约还混杂着一种强烈的自责。明明是江妍托梦,为何每日清晨、将醒未醒之际,他梦境里的少女总会幻化成姜窈的摸样?
正烦闷不堪地想着,忽而听见一阵轻灵曼妙的笑声,在山谷中荡开,与他梦中所闻如出一辙。
他回头望去,又是楚姜窈!她与小盾牌正边行边笑语。
原来竟是因为这笑声!因为记忆中的江妍从未百无禁忌地笑过,至多、不过文雅莞尔,所以梦境中,每当那少女倾心而笑,江妍的容颜便会一缕消散,转而幻成姜窈的回眸一媚。
他把冻得冰凉的手、猛地在脸颊上拍了几下,不再去想这些患得患失的事。他打开之前绘制的秦国边境地图,凝下心神来专注于其间。
及至夜色渐浓,全军在林间隐蔽扎寨。杜宾又得暗探来报,奉阳君也已率一小支亲信部队行至沁源,看来他与秦国的暗中取封就在这一两日之间了。
杜宾与虞从舟商议之下,均是觉得奉阳君与秦国密会之地,最有可能在褒山一带,此间地势隐蔽,便于阴构,且离成皋只有一山之隔,易于撤离。只是最终的地点,尚不得确定。
是夜,从舟和衣而卧,一夜无梦,直到听见一阵鸟鸣声,方慢慢醒来。天刚蒙蒙亮,整个营寨十分安谧。他加了件裘衣,往帐子外面信步走去。
一山苍茫白雪之间,只有三、五只麋鹿在林间跳跃,空气清新得可以闻到松柏的香气。他顺着麋鹿的行踪望去,看见楚姜窈坐在一池已经冰封的小湖边,一手抱着膝,一手研着墨。她长发如瀑、肌肤如雪,生动得宛如一个林中仙子。
他一边向她走去,一边透着林子问道,“你在做什么?”
楚姜窈抬头望见是他,报以一个娇丽明媚的笑容,“哥哥,早安!”
“研这么多墨,是要画画?”
“嗯。” 她笑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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