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小虞儿笑着低头看着她。
“你想要去哪儿?”
他环顾四周,天色阴沉沉地没有生机,府里小径上也都结了寒冰,便说,“想去没有结冰的地方。”
小令箭看着他温暖的神色,心想,今天是最后一日能和小虞儿在一起了,他想要的、都想给他。
“那,去千询舫好么?” 她莞尔一笑,“听闻那里,河有画舫,舫有画梁,河水不蠹,寒冬不冰。”
他就知道她最懂他心意,说,“好,酒过千巡便更好!”
二人刚出虞府,细雨越下越大,他却欣然地笑了,一伸手握住小令箭的腕,拉着她就在雨中奔跑起来。她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态,只是紧跟着他的脚步,边跑边笑,任由雨水仿佛泪水一般,浸润眼眶、滑落脸庞。
冬日阴雨中的邯郸城,本没有多少车马行人。他们二人的衣裾翻扬便自成一道风景。
一路雨奔,佳人在侧,巧笑在耳,他自觉酣畅淋漓。
奔至河边,她所说的千询舫,停靠在梅花坞边。果然是流水不蠹,入冬不冰。寒风虽冷,却将红梅、褐舫、白水、青山,一齐熏作一幅水墨画。
他正想登船,忽然听见有画舫侍者喊道,“这么大清早的,还没开始做生意呐!”
他笑着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刀币,抛给那侍者,“那今日就别做生意了!借给我二人玩玩吧。”
侍者接了金子,好生诧异,便再没说什么,赶紧取了暖炉、糕点、酒坛、酒爵,一应物什,添置到舫室中。
他跳上画舫,径直拉着她跑去抱坐在一个暖炉旁,笑呵呵地发着抖。
小令箭却好像不畏冷。她把坛里的酒倒入十八盏酒爵,又燃起一个火折子,把十八盏酒爵一一点起火来,分成九对,放在画舫两侧。恍惚间,舫室通明,酒灯映在水面上,一片河景闪烁着仙气。
小令箭用手指蘸了杯中烈酒,抬手便在桌面上写到,
“酒爵作华灯”
小虞儿瞄了一眼酒痕字迹,不禁笑说,“我做个对子吧!”
他潋滟的双眸柔柔弯起,目光挑逗地凝视着她,故意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几步。
离她五尺之外,他忽然一手撩开左紝,一手盘开腰间佩带,双臂一转,解下一身银色长衫,万种风情,一气呵成。他又腕间内力推动,那被雨水浸湿的衣裳随力绕他周身一转,漫化成一道银色羽翼,倏忽直直飞开,撩搭在舫室的画梁上。
小令箭看得直了眼神。这分明是湿衣诱惑,加送脱衣诱惑啊!
他也用手指蘸了酒,在桌面写上,
“湿衣当画帘”
小令箭的眼神早已直愣愣打不了弯、火辣辣碰不得冰,偏还嘴硬道,“对个对子嘛,干嘛这么身体力行,究竟是要闹哪样?”
他一脸无辜地靠近她说,“对得不好?我再换一种?”
她直着眼神翻了几下白眼,“罢了罢了,我应该感激你,没脱了我的湿衣去作画帘…”
她心中叫苦,这货到了明天就什么都不再记得了,却叫我怎生忘记呢?
她仰起头,假装淡口味,不去多看,实际上是怕鼻血流出来,赶紧控一控…
他又适时地揽过她的腰,坏笑地看着她。忽然他眉一皱、问,“你的额头上怎么起了瘀青?”
小令箭想,还不是昨夜你抛的那把金刀币给砸的。但那是清醒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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