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呦”一声,门开了。门里,一个五十多的中年男人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屋子很小,没有客厅,迎面就是床,四壁斑驳,墙皮剥脱了一半,欲坠未坠地悬在头顶。
“二叔这里好清静。”徐江天拖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下。
徐建业浑不在意他言语间的嘲讽,给他倒了一杯水:“还不都是托你的福。”
徐江天也不恼,把那个玻璃杯拿在手里,一笑。正要喝时,瞥见水里浮着的一层油花,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放下了:“那二叔过得还满意吗?”
徐建业笑了两声:“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还能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也是。”徐江天点点头,望着地砖发黑的接缝出神。
“信……你都看了?”徐建业老了,连声音都苍老许多,不似年轻时那般张扬高昂了。
“看了。”徐江天把信纸取出来,展平,放在沾满油污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