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睡觉。被推醒的烦啦扭过头正欲大骂,发现外面正在搬运物资,于是也从外面扯了两条行军毯,一条垫在干稻草,一条盖在身上。
鼾声如雷,抑扬顿挫,如同炮弹砸在屋子里。
陈余睡的很香,一路上就没睡上几个好觉,现在能吃饱肚子美滋滋睡上一觉,什么烦恼和疲惫全部抛之脑后。
翌日。
晨曦透过雕花木窗照射在脸上,陈余盯着木窗空隙中正在织网的蜘蛛看,外面已经飘来米饭香,伴随着红薯的香甜。没等他起身,不辣一手端着红薯饭,一手端着半碗炒肉,胳膊下夹着一盒美国肉罐头走进来。
“官长,起来恰早饭咯。”
陈余揉搓眼角的排泄物,坐起身。终于知道什么是官长了,吃饭有人送,还有小灶可以吃,奢靡可耻!坐享其成可耻!
“迷龙回来了没?”
不辣放下碗筷说:“昨天晚上回来,吃完饭又出去咯,还是要找那个女子。跟发神经一样,说不准人家早就带着娃儿走了,早上要麻说不要找,那个女子说不定离开禅达,迷龙差点跟要麻干起来。”
没躲在屋里吃小灶,陈余端着肉和饭走出去。
院子里还是昨天那副样子,一群人排队等着吃饭,而烦啦和康丫两个军官早已吃上饭,嘴角冒油光,看样子也吃小灶了。阿译端着碗,站在饭锅旁维持秩序,队伍两侧还站着持枪维持秩序的老兵。
陈余将碗里的肉倒进开水炖白菜萝卜里,油花在水面绽出色彩。阿译盯着陈余看了几眼,然后默默将自己身旁小半碗肉也倒进锅里。
“你让抄的?”陈余盯着阿译问。
阿译羞愧指向烦啦和康丫,而两个人扭过头打算当做没看见。
“不是,是烦啦说军官的菜金比士兵高,要吃点好的。”
“你有菜金吗?”
陈余骂道:“才一天没蹲弹坑吃饭,你就搞小灶,再过几天你是不是要摆上一桌满汉全席?
一个个不知羞耻,你们吃的饭谁的,那是兄弟们拿命换的,还菜金高,我看你就个头高。日本人子弹打你都不要瞄准,你蹲弹坑里就露出自己的死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