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形势在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之下愈发的严峻了,危机经常是猝不及防地来袭,霍榷渐感力不从心。
霍榷原本如冠玉般温润的脸庞蒙上了灰的疲倦,眼下的青越发的明显了,他虽没说,可袁瑶也知道不管是前朝、后宫,还是府里,没一处让他省心的。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韩施巧的安危。
袁瑶递给霍榷一盏新沏的紫笋茶。
霍榷接过道谢,掀开茶碗盖,一时茶香缕缕,如云蒸霞蔚。
再看茶汤清冽,一层沉在碗底的嫩芽叶,如春染池水,堪比碧螺春的鲜嫩如生。
呷上一口,味甘而洁,鲜活清新,顿觉驱了寒意,散了疲乏。
《茶经》有云:“茶性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遇十分之茶,茶只八分 。”
可见这水十分重要,而今日这茶,不管是茶还是水,都是堪称完美的。
霍榷不由想问:“这茶,你是用何种水泡制的?”
不知为何袁瑶微微显了思念,“是娘娘去年到三清观滴露泉接的泉水。”
霍榷也一时默然,静静地品着茶水,和袁瑶一起陷入了回忆。
约一盏茶后,霍榷才道:“皇上有意借娘娘搅乱后宫一池春水,纵然千般谨慎万般小心也防不胜防。”
袁瑶想了会,“若是娘娘不在宫中了呢?”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她反复权衡了许久。
霍榷微微诧异,“让娘娘出宫?”随即又摇头了,“谈何容易。”
这一入宫,若无旨意,多少宫人便是至死都未能走出宫门半步。
袁瑶却道:“有一人可让娘娘出宫。”
“谁?”
“太后。”
袁瑶的答案很是出人意料,但被霍榷立时否决了,“不可能,你忘了,太后也姓王。”
袁瑶却道:“正因如此,也只有太后能带娘娘出宫暂避。”
“怎么讲?”霍榷还是不明白。
袁瑶不答反问道:“太后为何要出宫?”
“因和皇上政见不同。”说完,霍榷有些明白袁瑶的意思了。
袁瑶点头,“太后一意要出宫,无非就是让人站出来声援她。可如今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斗得难分难舍,就算是太后的娘家南阳伯也一时顾及不到她了。太后这般孤零零,冷清清地出宫,面上多少都有些难堪的。倘若有人此时站出来和她一道出宫,太后那里会不允的?”
听袁瑶这一席话,霍榷有拨开云雾之感,“没错。”说办就办,霍榷立刻便整装离开。
在青素给他披斗篷时,霍榷又道:“想来你也该离开南山寺了,可娘娘出宫少不得身边还要有懂得提点的人,旁的人我都不放心,唯有你,你便暂且在寺中再住些时日吧。”
袁瑶应道:“这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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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二,冲蛇煞西,宜嫁娶、祈福、开市、交易、开光、出行、入宅、迁徙、动土、破土、移柩、安葬、除服、成服;忌安床、伐木、纳畜。
太后凤驾出宫,到南山寺为国祈福。
然,让袁瑶和霍榷有些意外的是,随行的除了韩施巧,竟然周祺敏也跟来了。
由此可见,她倒还有几分精明,留在宫中也不能顺势出头,不如暂时避开,免遭无辜被牵连。
南山寺全寺戒严,无召不得入。
众僧尼恭候在山门前,等候太后的凤驾。
也幸得今日是多日大雪后的晴天,虽寒意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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