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嗣深深吸了一口气,愣在原地久久都无法动弹,他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狠狠地瞪着发出惨叫的姜媛。舒骺豞匫虽在之前紫玉便说过姜媛谋害府中姬妾所生的子嗣,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连贞娘的孩子都是她一手害死的,他回过头看着那在角落里的牌位,心口狠狠的抽搐。
“姜媛……你怎么下得了手……贞娘那么善良的女子……你竟是逼得她不得不已死来维护自己的名声。”孟延嗣伸出手慢慢的伸向牌位,指尖碰到冰冷的木牌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是我逼死她的吗,孟延嗣,你怎么不说逼死她的人是你!”姜媛大声吼道,她不过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凭什么到最后所有的罪过都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是你嫌她没有为你生一个儿子,是你嫌她容颜老去,也是你要休她,是你,逼死她的人从来都是你一个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怪我。”姜媛反驳,声声诘问掷地有声。
“你……你……”孟延嗣猛的收回手,扭过头看着姜媛,眼里积满了厉色。
“贱人……你这贱人……”
孟延嗣声音颤抖,只见他大吼了几声便对着执法的侍卫挥了挥手,“贱人,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孟延嗣话音刚落便见那几个执法侍卫抬上来一架针床,走在最后面的黑衣侍卫提着一个麻布袋子,走的缓慢,嘴角却是高高的翘起,眼神冷酷而残忍,姜媛看着不由浑身发起抖来。她当然知道那麻布袋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她治理孟府十七年而无人撼动她的地位,靠得便是这些东西。
“呵呵……孟延嗣……你敢……你敢这样对我……哥哥饶不了你的……他会……啊……不要过来……不要……”姜媛猛烈的在地上挣扎起来,也不顾身上的伤口被撕裂开了,两只手撑着身体便往出口爬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大家族里整治人的手段她比谁都要清楚,今天她若是不逃出这里,最后出去的只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哥哥救我……不要过来……”姜媛大声的叫起来,口中不断的喊着姜睿,她只希望孟延嗣忌惮着姜睿乃是当朝左徒的身份,不会真的取她的性命。哪里还记得她如今这般便是因为孟延嗣捉到了她与姜睿私通,她如此叫喊更是火上浇油。
孟延嗣冷哼一声,心里更是气极,他点了点头,便见两个兵甲打开麻布袋,从中间取出一包插满三寸余长的针袋。姜媛一颤,叫得凄厉,原来那针是用来黥面的长针,往往是用来惩处那些一辈子都无法被赦免的重犯,她抖了抖,若是她的脸上被黥了字,她一辈子便在无翻身的可能了。
家丁端上一盆燃得正旺的火盆到大堂,有端来一盆冷水放在圆凳之上,孟延嗣看了眼底下依旧跪着的紫玉,有些疲惫的问道,“紫玉……你说的可是事实?”
紫玉点头,回答得恳切,“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话愿遭天打雷劈!”
“姜媛……你可认罪?”虽然孟延嗣心底已经信了七八分,却还是问了一遍。
姜媛哪里肯认罪,摇着头,只差没有磕着头大喊冤枉了。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这个贱人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才这般的陷害我啊……”姜媛说着狠狠的盯着紫玉,脑中灵光一闪,“肯定是萧绰……是她指使你的是不是……一定是的……老爷,紫玉原来是孟窈身边的丫头,现在一定是被萧绰唆使才冤枉妾身的啊!”
孟延嗣只觉好笑,更是对姜媛失望透顶,看着姜媛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条疯狗一样,“长乐郡主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你……便是她同春宵认识,又为何要替春宵报仇,难不成你还做了什么?”孟延嗣敏感的问道。
姜媛刚才也是情急才说出口,哪里想到孟延嗣会想到这些,当年孟窈在苏府孤立无援之时确实写过信到孟府,但是被她拦阻了也没有告诉孟延嗣这一回事。姜媛想了想,忍住身上的伤痛说道,“老爷,春宵记恨妾身取代了她娘亲的位置,又将她送去天策宗,你是知道的,她从小便是极不喜欢我的……一定是她对萧绰说了什么,如今萧绰才来报复妾身的!”
紫玉在一旁听着都想要为姜媛拍手了,这样的话也亏得她说的出来,不等孟延嗣开口紫玉便抢着说道,“老爷……奴婢所言都是事实,如若老爷同众位族老不信,奴婢愿意滚针床,证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从这针床抬出来紫玉便知道了这是为她准备的,历来民告官、仆告主都是要滚过针床朝廷才会受理的,而这样的规矩也传到世家里,作为奴仆指证主子之时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只有滚过针床,她说的话才具有公信力。紫玉知道,她握紧了拳,看着那发着光的针床,心头一寒。
“紫玉?”孟延嗣有些意外的看着了紫玉一眼,这针床的厉害比起那下油锅的酷刑也不逊色,可见一般,他到想不到紫玉这样一个丫鬟竟有这样的勇气。孟延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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