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剖尸观摩下来,桑乔唯一的进步便是不再吐,以及大致知晓人的器官是个什么模样,又长在哪个部位。
再多的却是没有了。
且她现在很饿,却半点东西都吃不进去。
上午带来的饼子还剩下了一小半,桑乔挎着篮子和申全走出县衙时,先前那两个衙役还没下值,见桑乔这时候才出来,很是吃了一惊。
“你怎的这般晚才出来?”
桑乔还没说话,申全便抢先作答:“她一个女娃娃来回跑我不放心,因此便让她在里面等我。”
申全这话甫一出口,凶衙役便笑了起来,那意味很明显,仿佛在说,就桑乔那脸,有甚好不放心的。
只是思及桑乔上午给了他块饼子吃,凶衙役到底只是笑,没把话说明。
申全虽明白他的意思,却也只能装着不懂,并不敢多说什么。
都是在衙门办公,但这俩衙役和他地位可不同,人是正经的官爷,和县太爷都有着七拐八弯的关系,他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仵作罢了。
凶衙役笑完,看了眼桑乔手里挎着的篮子,意有所指的问:“小丫头,你明日可还来给你爷爷送午食?”
“要送的。”那具尸体最后还要缝合上,明天还得来缝合。
“小丫头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我看你那手艺在这街上支个摊子都尽够了。”
桑乔眼神一闪,细看凶衙役的神色,不像是在说笑,再看那好脾气衙役竟也赞同的点头,很快明白过来,故作激动的问:“真的吗真的吗?我的手艺真的可以出街支个摊子吗?”
凶衙役扬了扬头:“老子还能骗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不成。”
这可是他和好脾气衙役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法子。
以前他们当值,这衙门是要给他们供饭的,但现在这县太爷不是贪么,克扣他们的月钱不说,饭也不供了,还得他们每日自己寻摸吃的。
那好吃的都在酒楼里,好吃是好吃了,但是贵啊,他们那点月钱,一月可吃不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