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可是她不选择现在死,她一个人将要面对难熬恐怖的黑夜,也许她会被其他丧尸发现,他们会在她还没死的时候活活啃噬她,她颤抖地问:“被枪打死,会疼吗?”
罗恩尽量温和地道:“你不会感到疼,并且我保证一枪毙命。”
女孩看到眼镜男死相那么惨,有些害怕,她道:“会像那个眼镜男一样吗?”
罗恩道:“不会,我会从你后脑勺靠下的部位打过去,你的死相不会很难看。”
女孩脸色白得就像鬼一样,在这黑沉沉的夜幕下格外渗人,她迟疑了一会,她别无选择了不是吗?此刻她有些后悔,也许她被砍掉手臂能多活几天也不一定,她后悔了,她依依不舍地问:“现在砍手还来得及吗?”
她明明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很可笑,但是她还是问了,罗恩的眼神是冷冰冰的,就像看着一个死人。她的眼泪汹涌地落下了几滴,这个世界太无情了,那些人也没有丝毫同情心,她就像被遗弃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她的心凉透了,更多的是不甘心,她渴望从前妈妈的唠叨,渴望家里温暖的被窝和美味的食物,可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从前的一切她都没有好好珍惜过,仿佛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她追求的就是网游,泡吧喝酒,甚至还学着男人抽烟!她幽幽地转过身去,她后悔了,她想多用几个小时回忆一下从前,她想告诉罗恩,她能多活几个小时也是好的,她要多活几个小时,她不要被枪打死!
她回头想要告诉他不要开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回头了,子弹从她左脸穿进右脸穿出,她满脸血,疼痛让她癫狂,罗恩无奈地又补了一枪在她的脑门上!她死地并不好看,因为她回头地太迟了,她如果再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可以避免。
那一枪并没有发出多少声响,轻轻一声,就好像石头打破窗户纸发出的脆响。
车子飞速前进,孕妇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太可怕了,被咬伤的人就要被这样丢弃,她浑身都在打冷战,她悄悄掀起了自己的胳膊上的衣物,发现被抓出血了,丧尸的指甲断在了她的皮肉里,她忍着疼痛拔了出来,悄悄丢在一边。
车里的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大家沉默,心里不免都升起一股疑虑,谁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是否都是这样的下场呢?是否还有更人性化的方法呢?罗恩这种方法是否就是值得提倡的呢?
安妮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她的是刀伤,血已经止住,她用酒精消毒了一下,拿纱布简单包。罗布斯的伤口金属片嵌在了肩部,还在缓慢出血,罗恩告诉安妮,施压位置在锁骨上方(肩部出血不止,压锁骨上方,这是正确的压迫止血方位)。安妮让罗布斯自己按着,帮他拔出了金属片,还有玻璃,上药包扎一些列处理完毕,车内已是一片脏乱。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幕布一般,从车外望去一片漆黑,外头的雨还是淅淅沥沥,整个城市的空气冰冷异常,罗恩只开了一盏稍暗的车灯,他停在了一家中型超市的门口,卷帘门紧闭。那些持有枪械的人员一直是他所担忧的隐患,这里会不会躲着活人?还是打开门会涌出成群的丧尸?
在黑夜的情况下寻找落脚点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况且还下着雨。罗恩、罗布斯、安妮、张伟陆续下了车,他们浑身湿漉漉的,被风一吹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饥寒交迫莫过于此。
水灵和孩子、孕妇留在车内。孩子哭了,水灵慌忙把奶|头塞进他的嘴里,这连日来逃命,营养跟不上,她的奶水几乎榨不出来,她哄着孩子:“乖,宝贝不哭,再坚持一会,妈妈给你去买牛奶……乖坚持一会。”她看着门外的大家乐超市,她的①38看書网长出触须来,肚子在叽里咕噜叫着,她希望今天晚上能够留宿在超市里,这样他们或许可以找到很多食物,包括牛奶。
罗恩他们用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收拾掉了几个游荡的丧尸,然后贴着超市的卷帘门听了会动静,四个人严阵以待。
罗恩打算先看情况,如果丧尸不多就清理一下作为落脚点,这个超市他从前来过一次,印象当中有两个出口,作为临时据点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超市人多,很可能丧尸密集,到时候就得随时跑路。他鼓足了力气打算先拉上一半的卷帘门,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安妮小声地问:“怎么了?”她背对着罗恩,一边打着手电,警惕地看着四周。
罗恩道:“你相信预感吗?”
安妮神情古怪地看了眼罗恩,他现在的确是主心骨了,她很信赖他,可是对于预感这种东西,她还是将信将疑地摇摇头,她只相信科学。
罗恩:“我觉得这道门的背后可能就是死亡。”
罗布斯猫着腰紧张地道:“那就别打开!”
罗恩:“可是,孩子需要牛奶。我们也需要食物。更需要休息。”
张伟消瘦凹陷的眼眶里突然有一种光泽,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就像火柴点燃了又熄灭。
罗恩戴上夜视镜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如果我没有出来,你们千万不要进来!”
张伟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罗恩的胳膊很粗,他一只手只能捏住大半:“你……不怕死吗?”
罗恩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我和你们一样怕死,不想当英雄,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一名军人,我有自己的骄傲,我宁愿死,也绝不失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