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哥哥精贵之躯又如何撑得住那毒烈日头。
“赵德芳跪了几个时辰,已给皇帝请人拉回自个儿的府邸了。北宋皇室为了个女子内争外斗传出去也只给人笑话,有弊无利。”赵璇儿还未问,南宫煜便和盘托出。
赵璇儿稍稍放心,却又有股酸楚之意涌上心头。
“这大婚是势在必行了。若你见着有些不舒服,不如与他告假,歇歇也好。”南宫煜将头摆相窗外,遮掩住那封藏已久的心事儿。
赵璇儿点点头,叹了口气。
“既然你醒了,好生也多顾着自个儿些。本公子就先去了,你这躺椅不错,回头给本公子也张罗一个,就算还了今日大恩了。”南宫煜推窗而去,留下桌上一盏白瓷茶盏倒扣桌上,一张字条上黑字工整写着:琐事自当乱,别忘秋老虎。
赵璇儿望着他远去方向,字条上那字字句句体贴入微,却不是出自她朝思暮想之笔。何谓造化弄人!
南宫煜之后便再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倒不用南宫煜提醒,赵璇儿自当是躲着晋王。除非必要她绝不会再他身边多待,或是听他发号施令时,站更远些。那心悸之夜留下的是赵璇儿对晋王的尴尬与本能的害怕,晋王倒也怎么过问,随她去了。14049716
一晃再晃,送去白云,吹来秋风。时光乍然而过,深了叶醉了花,惊醒梦中之人泪流满面。
越是临近婚事,赵璇儿每每出悬崖处总听得来来往往讨论婚事的下人,或是张罗新房的氛围。不论她如何告诫,小桃见着她却总爱多说两句。几日下来,赵璇儿不单知道了婚期乃三日之后,还听闻王爷与那假左馨璇的婚事,并不像落幽漓昔日那般寒酸,只是抬轿入偏门罢了,而是得入宫拜了太后与皇帝,由皇后赐妃印与称号。
大婚当日,府上自然是热闹的。假左馨璇一身火红盛装,头戴金镂百合冠,扬起那倾城倾国般的笑,踏入皇宫殿内。
上前与同样一身红衣的晋王并肩而立,她侧过头仰望一眼同样低头对她报以微笑的晋王,脸颊两侧金雀步摇流苏前后摇摆,衬着她美丽之余多几分年轻俏皮。
那一眼对视,羡煞朝堂一众大臣,却红了赵德芳眼眶。他只得将脸埋得更低些,腰弯的更低些,不愿看着她欢欣鼓舞嫁于他人。
只是匆匆几月,夏果替了春花,红叶缓缓漫过天边,已是物是人非,心思心境再不相同。他却不知,伤心何止他一人,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鞭炮炸响,红绸纷飞处,赵璇儿眼中只有悬崖处的满地落花。
皇后含笑起身,端庄而严肃道:“本宫谨遵太后口谕,皇上心意。许左氏女馨璇为晋王光义为侧妃,赐金册妃印为证。”
皇后还欲说些什么,可眼角扫过赵德芳那痛苦神情,一时间话卡于喉间只好作罢。假左馨璇有些不明,可也不敢啃声。于是这本该宣出的封号,喊于皇后口中再也没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