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可赵璇儿完全不用使力,出了悬崖处,才觉着那连绵哭声然是比之前响上许多,凄绝婉转,多有闻者伤心之意,
越国夫人院子里,倒是安静的毫无一丝声响,允琪少爷的遗体已被移至去灵堂,与前次允琪少爷生病時人前人后那拥挤的样儿相比,如今实在是冷清许多,
夫人躺在主屋床榻之上,屋里一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有,该是全给夫人打发了,晋王命赵璇儿在门边候着,自个儿走了进去,挑开层层覆下的床幔,却见那庄严女子毫无生气般倒在床上,满脸泪痕已不足以形容她的悲伤,眼窝深陷红肿,怕是一宿未合眼,落泪至天明,发丝胡乱散开披于床边,一身锦衣也都泛起皱褶,十指尖甲深深插入掌心,血已凝结,指甲与伤口粘合一起,床边血迹斑斑,
“璇儿,快?拿药箱来,”晋王见此眉心紧皱,大手托起元卿如若软骨般的身子靠向自个儿,
赵璇儿拎着药箱前来,见状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母系表姐,打小虽从未见过,可她乃御封越国夫人,昔日风华绝代如今却不如一片飘零枯叶,赵璇儿心中翻腾不断,红了眼眶,
忍着泪,双手有些颤抖,抬起那血肉模糊的芊芊玉手,奈何那血凝于伤口周围,若此刻要清净伤口包扎,便要将指甲先抽离伤口附近,那势必,又是一次钻心入骨的痛,
十指连心,何况是敏感的手心,任凭屋外那哭翻天的声响,若是一般母亲遭逢此巨变,该是何等哭天喊地之状,可越国夫人,即便是哭,也哭得安静,宁可忍至自残,也不发一点声响,只因她是他的妻,晋王府八抬大轿皇家御赐的晋王正妃,注定是不可与平日百姓相提并论的,皇家,哪怕是伤碎了心,也不得乱了礼仪落人笑柄,
赵璇儿不忍触碰那伤口,疑惑的抬头看向晋王,晋王将越国夫人紧紧搂于怀中,双臂使力稳住她的双肩,轻轻对赵璇儿点了点头,
“元卿,我在这儿,”晋王抚着夫人的头,五指伸入她发丝中,将她凌乱的发梳理顺开,
开時无头,越国夫人本是毫无反应任由晋王托起抱住,可听他此言,似得大赦般将脸埋于他胸见,嚎啕大哭,哭声凄惨,肝肠寸断,
赵璇儿趁着越国夫人分心的空隙,找准位置一闭眼,生生将夫人右手的指甲系数自伤口中拔出,扯破伤口,又是一阵猩红四溅,怎么也是一家人,赵璇儿也耐不住留下了泪,越国夫人似乎并未在意手上伤痛,也许手上的疼与她胸口那剜心般的痛是无法相提并论,晋王拍着她的背脊,任由她哭着,嘴边不停的说着“元卿,是我对不住你,”
洗净伤口,上了伤药,层层纱布包缠好,赵璇儿又替夫人将手指甲齐齐剪了平整,连指甲缝中的血迹也都细细抹了,这才收拾了药箱,退回门边,
捂住嘴,赵璇儿蹲了下来,抽泣不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越国夫人终是停下了哭声,软软靠于晋王怀里,一声不吭,
“元卿,是我负了你,你如此之好,我却不知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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