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立时付诸于行动,凤凰真气聚于右臂,以气导笔,行运而生……书成后却让她皱眉欲撕,竟是比不上她未运真气前的原作!
难不成是真气运于手腕未得熟练流畅而致?
她凝神静气,一遍遍书写下去,凤凰真气如风似水,流洒于笔锋,一遍遍书成,却总是觉着缺了些什么,不得个中滋味。
这么练了好几天,仍是不得其门道。
这日,她坐在书案前,一边思忖,手中狼毫也无意识地在宣纸上书写……
蓦地,她手一顿,目光凝落在宣纸上的三个字上:
“白轻衣”。
字体飘然灵动,直如那人如雪山神玉般的清姿风髓!
卫希颜呆了呆,怎会无意中写下轻衣的名字?她怔怔看着那名那字,右手似是有自已的意识般,在宣纸上一遍一遍写下去:白轻衣、白轻衣、白轻衣、白轻衣……
终于停了下来。她望着满满一纸的飘逸灵动,脑中忽然闪过点什么……却快得一闪即逝,快得让她没抓住……
“轻衣……”她摇了摇头,头有些昏,大概这几天练书法练得太疯了……
“诶!问题出在哪?”卫希颜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双手举着那张宣纸左看右看。
忽然她眼睛一亮,恍然中抓到那条线——是了,问题就出现在这!
她所习的凤凰真气原是修真之气,意在清灵洒脱,而她所练的颜体却是以苍劲谨严,沉稳厚重为风格,其书妙在高古苍劲,一笔下去如有千钧之力,确是极品书法,然与凤凰真气的清灵自然却恰恰相悖,以清灵之气书苍劲之笔,岂非事倍而功半?!
但她无意中书下的“白轻衣”却不是颜体,而是笔随意转的自然流淌,因白轻衣的风姿清髓深刻她脑海,所以笔下写出的便是如她松风般的自如洒脱。
卫希颜想到这不由哈哈笑了几声,顿时豁然开朗。
忖思片刻,凤凰真气自然流转,手中狼毫洒然挥走,横、竖、点、撇、钩、折、捺,字取王羲之行书体。真气圆通流畅,下笔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不多时,太白之梦幻长诗“梦游天姥吟留别”一气呵成,但见笔风飘逸灵动,字体骨格清秀,契合天道自然的凰者之气,仙风飘然跃于纸上,与太白之诗意境妙合天成,让人观之神往。
卫希颜搁笔大乐,“轻衣,你又帮了我一次!”
几天后蔡鞗到养生殿“偶然”见阅这副梦境仙体,顿时拍案惊绝,兴冲冲之下抓起就跑,直奔向延福宫献宝。
赵佶观之大讶,继而大喜,召来卫希颜,赞道:“卫爱卿先前所书药方吾曾观过,下笔沉凝有力,颇见功底!这幅太白之诗却是清灵飘逸,观之如有松风过林、清泉流石、仙境缥缈、虚空浩荡,让人油生向往之念!妙!实在是妙!”
卫希颜微笑道:“陛下,医家用药讲究‘度’,须得进退得宜,忌偏忌过。轲此前为帝姬处方,下笔前是沉吟再三,所谓笔落由心,这方寸之墨自是沉凝有力了去!”
“说得好!”赵佶拊掌赞道,“笔由心生、境由意妙,爱卿不但精于医道,于书法之艺亦得个中三味,好!”
“与陛下相较去之远矣!”卫希颜这句谦逊倒是实心实意,若论才学她比不上蔡鞗,更遑论与眼前这位皇帝做得垃圾、做才子却实在了得的艺术家相比?二者直如云泥之别。
赵佶哈哈大笑,欣然对两人道:“卿二人一擅画、一擅书,若合之何如珠联璧合,妙极!二卿应多多亲近才是。”
“臣遵旨!”蔡鞗欢喜应承。
卫希颜暗吁口气,不枉她辛苦耗费了几个日夜,总算是计略初成。
此后,蔡鞗跑养生殿便益发勤了,两人一做画,一题字,往往一待便耗去大半天。
沉迷于书画之道的蔡五书呆,完全不知自家被人算计了,某日突然想起茂德帝姬,方省起兰熏殿似乎已有旬日未去造访。
然而此时正值赵佶对卫轲的仙派书法大感兴趣,蔡鞗和卫希颜二人常被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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