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内都是纯亏,要一直贴钱,从外面买口粮。
到崇祯十五年,应该就可以确保收支平衡、自给自足,分出一小半收成作为税粮、循环扩大种植。得到崇祯十六年往后,才是纯赚。这种买卖投资周期就是长,唉,普通人没点家底还扛不住。”
今天巡视的最后一个乡叫平湖乡,从田里上来,沈树人欣慰地在乡老家的水井边打水洗脚,顺便准备吃个便饭再回城。
一边洗脚,他一边随口跟旁边跟随的张煌言闲聊算着账,满满都是务实的细节,没有半分文人调性。
一边聊,还一边总结经验,说起哪个乡的土豆发芽率高、哪个乡发芽率低。还让随行的随从翻开纪录本,找出当初这几个乡的播种日分别是上个月几号。
一番对照,便轻松得出“在长江周边种土豆,初冬最晚下种时间不能晚于十一月几日,否则就有封冻烂块茎的风险”。
这些经验数据,沈树人随手就让人整理到他携带的一部手稿中,手稿的名字叫《农政全书补遗》,就是补的当年徐光启徐阁老的原版《农政全书》的遗。
其中每一条纪录,都是用一定的农作物种子损失,才测试出临界点数据的,非常宝贵。值得详细记录推广,让别人不用再试错重走弯路。
……
洗完脚,亲自翻看检查了书办记的结论,沈树人这才放心,光脚穿上草鞋准备吃饭。
今天负责招待他午饭的,是平湖乡的乡老,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姓胡。
老胡去年被刘希尧强行拉壮丁,把本乡几百号年轻人都强征入伍,给了他一个贼军部总的职务。
沈树人这次收编了刘希尧溃军后,整顿沙汰,把这些四十多岁体力衰退的老人都发回乡里务农。只留下二三十岁、身体和品行纪律都不错的,继续编入官军。
发回乡里务农的,也不可能完全像自由民那样管理,毕竟从过贼,还没为国家立功赎罪。
所以这些人都得编入官府直辖的农庄,类似于卫所的军屯,承担更严格的纳税比例和徭役,种出来的粮食基本上要五五开上缴一半,而且种什么庄稼都得官府说了算。
沈树人也就优先把玉米土豆交给他们种,将来多了再普及普通百姓。
老胡原本对自己几百号乡亲从此沦为军屯、被严重盘剥,还是有些怨气的。
好在之前刘希尧闹腾一番之后,黄冈本地富户大地主本就被抢杀了很多,大部分田地如今都归属自耕农,或者算是无主之地。
沈树人又很铁腕强势,很有担当,拿出州府的鱼鳞册,清查人口。
表示如果有承租农民能证明自家之前的地主已经被流贼杀绝户了,可以来官府登记,稍微交一点粮食,官府就可以把无主之地重新承认为佃农所有。
如此一来,官府收税虽然重,至少没有地主这个中间商赚差价了,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最近看同知大人这么勤政、亲自十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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