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这种只有土围和木栅栏的小镇上,只有覆灭的下场!”
沈练毕竟是沈家多年的心腹,也是亡命徒,忠诚度更可靠些,他更担心的是全局,思索了一下之后,忍不住惋惜道:
“早知道最后要撤回城,刚才就不该给刘熊喘息之机,该趁着他溃败衔尾追杀,说不定能多掩杀千儿八百残兵,不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如今却有些难办了,刘熊和一斗谷的残部,要攻破我们守卫的黄颡口镇很难。但如果我们离开镇子,在蕲水北岸的河谷平原、开阔之地行军时,被他们骚扰,却也不易对付。”
通过打扫战场和盘问俘虏,如今敌我战力是很明确的。
左子雄这边折损了近百人的战力,还有一千九百人保持了很好的状态,武器装备弹药也够,还有两百人可以骑马(其中几十匹是原本带来的,军官的马匹)
刘熊和一斗谷,应该还剩下一千三四百人,其中近半数是骑兵,其他至少也是骑马步兵,机动性有优势。
离开了镇子的地形掩护,在开阔地带上,火枪兵和长矛兵要应对多个方向的攻击,确实有风险。
左子雄面沉如水,对于沈练这个“监军百户”他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客气,以证明自己对沈同知的部署心服口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介意沈练在战术上质疑他。
深呼吸了一口后,左子雄肃然道:
“沈百户,这种马后炮还是打住吧。刚才拂晓时分,天色晦暗,敌情不明。不敢追击扩大战果,才是稳妥之策。
何况我军都是步兵,还有一半新兵,就算追出去,敌军有马匹,也追不到几个人。还是向前看,想想怎么安全撤回蕲州城吧。
既然连我们都想得到步军在河谷平原上面对灵活的骑兵会不安全,敌人也能想得到。说不定还能勾引刘熊重新壮起胆子、主动来撩拨我们。
要是能以逸待劳顺势再痛击他们一次,最后还成功撤回城,甚至借此跟刘希尧结下深仇大恨,那才是黄州百姓之福呢——同知大人最烦的就是刘希尧不来攻城,却四野剽掠抢收秋粮。”
沈练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也顺势给左子雄道歉:“如此说来,倒是标下多嘴了。不过,要靠一千九百步卒、突破一千三百骑军的围堵,行军二三十里回到县城,真有把握么?”
左子雄想了想:“尽人事,听天命,战场岂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就沿着蕲水北岸缓缓东行,如此南侧靠着河,不可能被敌军骑兵迂回,实际上只要防守东北西三面就好。
古之名将,沿河摆却月阵行军、防守三面对抗骑军骚扰的战例,不胜枚举。最有名的便是宋武帝刘裕,在黄河北岸以却月阵贴岸西行,北魏骑兵以数倍之利不能破之。
我们如今虽然不如刘裕那样有战车,学不了戚少保破鞑靼的车阵,但好歹有火器,还有些许船队,人数还比敌军多,体力也比敌军充足,应该很有希望——刘熊可是赶了一通宵路,根本没怎么睡。”
沈练听后,立刻请命:“那不如我带领船队,沿河逆流而上,与都司水陆并进配合。我自幼跟随主人家跑海,指挥几条船还是绰绰有余的。”
左子雄点点头:“这也行,不过你最好分出一条快船,多载体力充沛的划桨手、撑篙手,全速逆流赶回城内,给同知大人报信。
如果手下不可靠的话,你最好还是亲自送信。陆上的信使肯定是会被敌军骑兵截杀的,唯有轻快哨船可免。大人知道了我的最新计划,才能与我们配合。”
沈练仔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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