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片。”
“佛郎机斑鸠铳100步、50发霰弹,上靶率40%,累计命中弹片39片。”
沈树人看完数据之后,脸色稍稍有些阴沉,但随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倒是一旁的左子雄有些难以相信。
鸟铳和鲁密铳的精度,在左子雄的预判范围内,但他没想到皮萨罗用的佛郎机国斑鸠铳效果那么好——关键是左子雄原先也不是没见过斑鸠铳,他也有用过的。
鲁密铳的装药量是铅子和火药各四钱,普通鸟铳是弹药各三钱。
斑鸠铳虽然重型,有弹药各装一两以上,是鸟铳的至少三倍,但按说发射霰弹的命中率不该有那么大差距才对。
沈树人琢磨了一下,又注意到左子雄脸色沮丧,反而安慰他:
“本官又没有怪你,现在看来,你们都是根据各自真实经验做出的建议,都很实事求是,战斗力高低,不是你们的问题。
左都司,我看你原先见到的斑鸠铳,或许是前些年仿的广东货,或许仿得不到位,或者徒有其形、没有掌握精奥的配套用法,你才会觉得斑鸠铳配霰弹不过如此。
现在的关键是找到问题,解决问题,看看为什么我们的鸟铳发射霰弹远不如真正原装的斑鸠铳,咱改就是了。”
听了沈树人这番公允的点评,左子雄和皮萨罗也都服气了,没有再职责对方的战术思想不对。
或许他俩一开始的分歧,就是因为对武器的认识有误判,在鸡同鸭讲。
大家很快开始拆解分析,左子雄凭自己原先的经验见识一一比对,很快也发现了几个问题。
比如,他发现明军各种火枪所用的霰弹,弹丸形状貌似不是很讲究——明军火枪的铅弹,只有大号的独头弹是比较圆溜溜的。但霰弹因为需要的碎片数量多、加工频次太高,就懒得搞得形状很规则了,很多就是奇形怪状的铁屑。
斑鸠铳被汉人仿制,最早是崇祯元年(1629)广东巡抚王尊私仿的,但是也就在广东地面上私下使用,被扩散献进京城,已经是崇祯八年(1636)了,此后各地将领才有正式接触斑鸠铳,所以也就最近四五年的事儿,不懂正确用法也是很正常的。
此前明军给大炮装霰弹时,也是随便抓一把铁钉铁屑甚至碎石头,压在火药上面,能打出去、碎片够多、贴脸喷能喷死更多人,也就行了,不讲究有效射程。连大炮都这么随意,仿制版斑鸠铳也被装上铁砂铁屑甚至碎石发射,也就不奇怪了。
沈树人继续往下复盘,很快又注意到左子雄和皮萨罗装霰弹的另一个重要操作差异——
西班牙人即使装霰弹,也会用一颗足够大、而且质量较好较为贴合枪管的独头弹,压紧整个后续装药。
说白了,就是后来18世纪西方火枪霰弹标准操典要求的BUCK加BALL模式,BUCK是小弹丸,顶上要用独头弹BALL压紧。
而左子雄用霰弹的时候,有时就是纯霰弹了,顶上的压紧弹丸质量层次不齐,有时甚至就随便用些碎铅子压紧塞满表面即可。
崇祯十三年的地方武备,也确实不能要求更多,粗制滥造已经非常严重。
沈树人却是有物理知识的,他稍一排查,就想明白原因了。
“我大明鸟铳设计时,因常年发射独头弹,没考虑过远程以霰弹伤敌,也不注重霰弹有效射程,对霰弹的适配技术有些脱节了。
发射霰弹时,有枪管气密性好的压顶弹,是非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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