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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宵与君别梦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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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厢房,沈洛将将醒来不久,浑身上下缠满纱布,仍然非常虚弱。沈湄正在旁照料,她神色悲戚,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显然沈洛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我在床畔坐下,问道:“沈洛,你怎么样了?”

    沈湄在一旁答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每一剑都直指要害,若非哥哥福大命大,恐怕早就一命归西了。此番伤重,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沈洛声音嘶哑道:“恩师情况如何?”

    我摇头,道:“不好。”

    他沉默半晌,忽然道:“王氏。”

    果然是王氏!我心头一刺,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曾与王氏豢养的死士交过,他们的招数自成一派,很是奇特,不难辨别。”

    “你能肯定吗?”

    他点头。

    怒意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我不由紧紧攥拳,咬牙切齿道:“我明白了。沈洛,你且好好养伤,旁的不用多想帝君最新章节。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王氏血债血偿!”

    三日之后,师父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在张院长的精心处理下,两处伤口渐渐愈合,并未出现化脓的现象。然而,这次受伤的位置离心肺极尽,而师父所中的奇毒不巧又对心肺的损伤最为严重,伤毒并发,他开始像从前那般咳嗽、高烧、昏睡不醒。

    太医束手无策,文涛迟迟没有回信,我又急又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日夜不得安生,恨不能分担他一星半点的痛苦。不安之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住我的喉头,让我无法呼吸。

    我从未感到过如此强烈的恐惧,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稍有疏忽他便会离我而去,只得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

    师父生死未卜,我也无心再理朝政,一日多日不曾上早朝。小喜子来问情况时,师父将将咳完血。我记得在江南时,他曾说文海开的药方颇为有效,便命人煎来给他服下,之后他便又沉沉地睡去。

    我也不曾更衣,就这么浑身是血地走到小喜子面前。他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圈,惊恐道:“扶、扶大人,您这这这是……”

    我直截了当地问:“有事吗?”

    小喜子回过神,忙解释道:“扶、扶大人多日未上早朝,也未告假,皇上担心扶大人是否身体抱恙,这才命奴才过来探望。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

    我打断他:“我跟你去上朝。”

    他迟疑道:“可是,您就这样……”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走吧,待见了皇上,我自有说法。”

    九龙殿上,裴少卿与群臣正热火朝天地商议政事。

    我不紧不慢地走入殿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黏在我身上,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一时之间,殿内无一人再说话,唯有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裴少卿端坐龙椅之上,万分震惊地将我望着,视线扫过我衣服上所沾染的血迹,一脸不敢置信。小喜子一溜烟跑回他身边,俯身向他耳语几句,那双幽深的凤眸中霎时便掀起了狂风暴雨。

    我拎着笏板走到殿中间,跪下叩首,恭声道:“微臣上朝来迟,请皇上降罪。”

    不待裴少卿说话,王国师便抢先发难,皮笑肉不笑道:“扶相的本事真是愈发大了,胆敢连续多日无故旷朝,让满朝同僚苦等你一个多时辰,却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总算今日来上朝了,迟到也就罢了,竟还不着官袍、不端笏板!扶相穿得如此狼狈不堪,果真不怕御前失仪么?是扶相有意让我等看笑话,还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皇上、没有许国律例?”

    我爬起身,冷冷看着他,咬牙切齿道:“眼里没有皇上、没有王法的是你,不是本相!帝都皇城天子脚下,你因心怀怨恨便派人刺杀朝廷命官,你根本就是明知故犯,视人命如草芥!本相问你该当何罪!”

    话音落下,身后响起窃窃私语之声,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王国师并未被我的话所激怒,悠悠然地捋了捋胡须,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这愈发坚定了我的猜想――要加害师父的人果然是他!

    “扶相,你说谁刺杀朝廷命官?刺杀了哪个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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