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为又进之象。照此情形,只怕天之厉所想未来难成,昙儿在日后能移情于皇绝音才是正途。天之厉虽有心偏向昙儿,但许多事绝非一厢情愿可成,天时地利人和皆没有,纵使他们人为排布诸事,也终难成事。
想着竟不由得叹了出声。
天之厉听到骤转眸看她,收起了笑意,关切问:“为何突然叹息?”
天之佛一怔后,凝视他笑道:“好友之言,吾一时感慨世事沧桑变幻而已。两千多年竟发生了这许多事,吾从未曾想到过。”
天之厉闻言沉笑一声,轻覆在她手背上一按,抬眸看向蕴果谛魂笑道:“日后我们便只能从你那里知晓昙儿和皇绝音进展情况了,又要劳你多费些心。”
蕴果谛魂听了暂收起笑意,平静道:“事情有因有果,吾合该助力让此事尽快终结。”
话音落后,三人又叙了许久,直到用过晚膳后,蕴果谛魂才返回宫殿。
皇绝音却是在晚膳到天黑许久后都未再出离开宫殿,夜色更深了些后,便沐浴灭了宫内晶石入睡。
子时,整个王宫内一片沉暗,若有人都已沉沉入睡,乾邪宫殿门无声开启后,一道墨绿色身影悄无声息化光离开,隐藏在漆黑夜色中,急速飞驰向王宫一处宫殿而去。
本是黑漆漆的昙王宫,就在墨绿色身影破空而落时,突然晶石一燃,亮如白昼。
墨绿色身影微顿,虽出乎预料,却也不慌,仅移步至光线照射不到之处,贴墙而立,凝眸听着殿内传出的熟悉思念许久的声音。昨日朝礼未见她,正常该是生病,问询到她宫殿所在,来探夜时,殿内却空无一人,可见并非有病,如此他倒可放心,只是现在出现,难道是今日刚刚回来?何时回来,竟然王宫之内并没有传出消息。她行踪怎会被掩盖的如此严实?整个异诞之脉能做到此事之人,唯独天之厉和天之佛,难道昙儿不出现在朝礼上也是他们授意?
“公主!”
“司殿,吾睡不着。”
“这,难道是因为回到这里的原因?在地下宫殿这几日,公主睡得很踏实。”
“呵呵!或许吧。”
“公主给苦境那个皇绝音传信后,便夜夜睡不安稳,若非到了地下宫殿,连这几日安稳沉眠都不可得,这刚回来就又如此,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
顿了顿,司殿轻坐在床边叹息关切道:“公主可愿意对属下说说,你再担心什么?”
房内靠着床头而坐的昙儿微凝眸,轻轻叹了口气,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吾也说不清,心头有些烦乱。”
说完又不自觉轻笑,抬眸凝视司殿道:“你回去休息吧,吾无碍。坐会儿便再躺下睡。”
司殿皱眉沉默许久后,才出声:“不如吾改日再去请示圣王和圣后,重新开启地下宫殿,公主回去住着。”
昙儿抬手轻抚着薄被上的纹路,闻言淡淡笑看了司殿一眼:“皇绝音已经来此,吾不可能不露面。这几日在地下宫殿已经静养好了,不必再去。”
司殿皱眉,不假思索道:“让他等着便是,等公主能正常入眠了再见也不迟。”
昙儿闻言轻叹一声,垂下了眸,抚摸的手一顿,许久后又抬起笑凝司殿:“吾心神不宁,或许与即将要与他见面有关。事情也许并无吾莫名其妙想得那般复杂,见过后,这失眠之症该便能消失了。为了能睡个好觉,吾实该考虑提早见见他。”
“公主!”司殿见她眸底慧黠戏谑之色,无奈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时候你还说笑!你的身体怎可儿戏!更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昙儿哈哈一笑,抬手轻点向她紧蹙的眉心:“快展开,和吾一般年纪,居然愁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吾虐待你了!”
司殿懊恼瞪她,口中却是认真严肃道:“公主是不是担心腹中孩子情况到底如何?按你告诉吾的,这可能是地藏圣者的,也可能是那个皇绝音的,你怕见到皇绝音忍不住想问清楚……”
话音尚未落尽,突然窗外旁边响起一声细微无法辨识的气息声。
“谁?”昙儿笑眸一变,急敛里衣,化光嗖然一声夺门而出。
司殿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昙儿人已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下大开的卧房门和殿门,陡然一惊反应过来,急起身追了出去。何人居然胆敢夜窥昙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