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泪,红着眼睛看向他们二人沙哑道:“已经随棺木一同埋在了皇极七行宫下地源处……”说着喉间忍不住一哽,骤断了话音,再也说不下去,泪眼不由转动恍惚看着依然伫立的地、水、火、风、山、泽、雷碑,又收回怔然定在空无一物的天位之上。
二人顺着她的视线缓缓环视,心头沉黯,胸口憋闷间垂下了眸。本以为祖母复活后便可全家团圆,却未料到竟是如此结局。
无渊见佛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头涩然,将她的身子轻搂在了怀中,让她哭着,凝向还在跪着的昙儿道:“你有孕,身子不同我们,不可在这里久待,让他化送你回双天宫歇着,我们将你的那份儿代守了,你代我们照顾娘,她还有十数日昏睡,让伺人照顾,总不如你亲自在放心。我们这些时日无事便来皇极七行宫守着,双天宫暂时就不去了。”
质辛闻言这才意识到此处,当即凝眸看向还想要继续留下的昙儿:“你大嫂所言在理,大哥忽视了此处,你该回去,爹娘好不容易相近办法才让你的身子好了些,若再出事,枉费他们辛苦。爹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大哥代替你守,爹若在,定也如大哥一般心愿。”
说话间他化阐提已经伸手扶住了流泪的昙儿,凝声道:“姑姑便听魔父和母后之言吧,吾也代替姑姑这份儿,明日花魁和无幻还有几个孩子就到了,再让他们也一同代你一份。祖母那里情形,也缺不得人。”
昙儿苦涩擦了擦泪,对着原来天碑的位置伏身拜下,哽咽道:“爹,请恕女儿不孝,后年诞下你之外孙,等他大些,女儿便携他来此守灵。”
质辛、无渊、泪眼朦胧的佛儿和厉儿才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微松了口气。
他化阐提眼神示意他们放心,随即小心扶着昙儿站起,向几人辞别,缓步离开了皇极七行宫。
质辛、无渊、佛儿和厉儿、断灭阐提挺直了身子,继续跪在原地,阙阗关内其他七厉的石碑明灯映出了七条光影,映在五人萧索的身上,微微照亮了此时漆黑一片的天位。
皇极七行宫外已经入夜的天色越发深黑,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黯淡无光,昏黄朦胧的弯月蒙了一层浓雾,未过多久,整个异诞之脉便笼罩在一片没有生机的雾气中。
子时逝去,渐至丑时,夜色过深,皇极七行宫渐渐散发出了丝丝冰冷凉气。
鬼邪和缎君衡从各自寝殿飞身而至,进入阙阗关,见直挺挺跪着的五人,黯沉一凝眸光,走近:“质辛该准备登基事宜了。还有两个时辰。”
质辛垂下了眸,沉嗯一声,缓慢站起,身子还未站直,突然一晃。
缎君衡早已料到会如此,伸手一扶,不假思索俯身便去揉他的膝盖。
质辛见他如小时候般动作,又想起天之厉亦曾如他般,红眸一涩,急出声:“义父,吾自己来便可!”
缎君衡沉叹一声,却未停手,继续凝注功力揉着,直到血液流通,才起身,凝视他:“无妨。走吧!”
无渊、厉儿、佛儿和断灭缓慢起身,鬼邪照顾他们纾解了腿部血流,这才一同返回各自宫中,沐浴更衣。
王宫云山之间,本还是漆黑一片的各处殿宇,接二连三皆在黑暗中亮起了光芒,霎时驱散了些许夜色沉黑。
青龙宫,冰尘宫,魑后宫,雷圣宫、泽秽宫……一个个伺人端着入朝须要之物,开始步履匆匆进进出出。
良久后,天际欲晓,天际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无数道各色光影骤然从各个宫殿飞身而出,直肃穆而行向雄伟威严的厉族王殿。
第一道晨光照亮异诞之脉时,一声声恭贺新王登基之声霎时从王殿中震耳响起,回荡在云霄王殿四周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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