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他离开,微怔后诧异出声:“你要去何处?不妨直接去地藏净地休息。”
天之厉走到门边才一顿步,道:“去教众口中血腥屠杀那夜之地。”说完不假思索开门化光消失,离开了圣殿。
蕴果谛魂一震,一时心绪又动,强压的喉间血腥再也压不住,骤沉沉咳了两声,玉石桌上霎时溅落了些许鲜红,当即拂袖拭去。眸色复杂一凝,扶着玉石桌微稳身子站起,紧随向外走去,站在夜空下仰头看了黑漆漆的夜空,旋身化光去了地藏净地。
他居然提前到了龠胜明峦,已经暗藏其中了解大概情形,不久前他神色虽怒,掌心来势也猛却并无伤他之意,不然依照他之性情,晓得昙儿之事,必不会这般平静,缘由竟是在此。
地藏净地,本已经入睡的尼女听到隔壁房中有响动,心神一惊,幕然清醒,腾得起身,急穿衣奔去。
“师父!”
却不料房内是蕴果谛魂,眸色惊喜一震,步子顿在了门边,双眸紧紧凝住,一时忘了言语。自从师妹出事后,师父便再未回过地藏净地,现在他收拾师妹的东西,难道是找到师妹了吗?刚想到这儿,骤黯然垂下了眸,那夜震惊可怕的情形急速在眼前闪过,骤心绪复杂握紧了拳。他知道师妹有孕还为缉拿一掌重伤了她,怎有可能去找她?龠胜明峦排除通缉她之令亦是师父亲颁,所有人皆看到了师妹那般残忍屠戮教众。
想着尼女抬眸,心头窒闷看向蕴果谛魂的背影,也不管是否大不敬,突然彭得一声跪在了地上,直直看着他,酸涩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吾不相信师妹会杀人。她对师父是有男女之情,可也有分寸,从未想过要去做破坏师父修行之事。那些人不该那般恶语辱骂她,师父更不该伤她,更何况师妹还有了你的孩子。那夜师妹的神色全部在吾脑中,师父可曾注意到她看到自己杀人时的震惊不可置信和痛苦,吾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还望师父能再彻底清查。吾一直想告诉师父,可师父却未再曾回此处。”
蕴果谛魂许久后才停下手中动作,回身沉眸看她,一掌飞功托起了她的双膝:“事情如何已有定论,吾之决断不容任何人怀疑,此事不须你们过问。”
“进来将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封存,此屋从此封闭,任何人不得再入。”
尼女一震,见他神色庄严肃穆,不可侵犯之威仪,分明是不容任何昙儿曾使用过的东西留存之意,封印后便要一把火烧尽,心底一酸,微垂了眸:“是!”
蕴果谛魂负手立在房中,一动不动监视着她收拾,中途见她意欲藏起衣物,翻掌一道功力便阻止了,尼女虎口霎时受了伤,也不敢再为,一件一件的全部收进了箱子中,最后被蕴果谛魂用功力封印。等待明日焚烧。
晨光将起之时,坐在昙儿房内的蕴果谛魂掌心暗运功力,将地藏净地的几名僧人和收拾完回房休息的尼女控制。
天之厉才从藏身之处现身进入。
蕴果谛魂指向身边两尺见方的木箱,凝眸看向他道:“全在里面。”
“嗯!”天之厉应了一声后,俯身单手将其托起。
蕴果谛魂翻掌化出,这几日转化功德而炼化成的三节竹节灵水,包在包裹中,递给天之厉道:“此物回去让昙儿一日三饮,身子可早日康复。”
天之厉接过,看了眼他无悲无喜的慈悲平静双眸,随即出声告辞,旋身化光消失。
蕴果谛魂站在门边目送他离开,最后看了眼空荡荡什么都无的房间,无波无澜的眸中看不出任何心绪,双掌凝功,吱呀一声关闭了房门,以雄浑佛力永久封印了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