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俯身将她扶坐靠在床头,见她手指仍抚在心口按着,压下翻涌担心天之厉的心绪,凝眸关心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天之佛轻摇摇头,平静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丝苍白的淡笑:“不须担心,除了还有些憋闷惊悸,并无大碍。这症来得凶猛异常,中间偶有加重,但过后散得也极为快。此次过后应是心脏又长了些许。”
说完见她眉心微蹙定在她面上,想到可能是自己面色还不好,天之佛继续安抚她道:“等憋闷惊悸过去,面色该才能恢复正常。”
劫尘本是思索天之厉和她身体的对应情形,闻言佯松一口气,清冷的红眸中闪过丝放心,坐下凝视她道:“大哥有所感应,便也可放心了。”
天之佛想起上次犯病时他的情形,笑意微收,凝视她叹息一声:“你大哥此时恐怕要比吾严重些。”
劫尘见她眸中深藏着心疼,压下真实心绪突然笑了笑:“大哥心甘情愿,大嫂不必担心。”
天之佛苍白着脸微露出丝淡笑,想起方才她和咎殃急匆匆之色,凝眸问道:“发生了何事,你和咎殃怎会那般紧张?”
劫尘面上笑意一顿,倏然凝肃了嗓音,说出不久前发生之事:“质辛和无渊刚进入洞房后,我们正要离开,却不料破空而飞一道火色流光,竟是陨石飞纵,最后落在了异诞之脉东方,王宫受震,晃了片刻才止。”
天之佛怔住,突然蹙了眉心:“不久前吾和天之厉所感到之震动竟是因此而起!”
劫尘肃重颔首:“我们此处震荡若此,陨石坠落处定受灾严重。质辛和布衣已经速速赶去安定民心,魑岳他们五人各回各部了解情况,吾和咎殃的辖部在西方,便未离开,留在异诞之脉配合满足他们之需要。后派的人去了双天宫,却不见你和大哥,我们只好动用厉元之力这才急寻到此处。大哥恐怕稍后难回,这会儿应该快到灾区了。”
天之佛听了眸色一紧,急掀起薄被欲要下床,劫尘眸色一凝,急手一按:“大嫂要去何处?”
“灾区!天之厉定然会在陨石坠落处!”天之佛急看她促声道,“不知灾情如何?”
劫尘红眸紧张一闪,见她本能还是会为苍生担忧,更怕她知道天之厉真相,微肃了嗓音出声阻止:“大嫂不如留在异诞之脉和我们统筹安排。你之症还未彻底好,到了灾区对憋闷和心悸并无好处,若再突然严重,反让大哥分心。族民重要,你也重要。你在异诞之脉,他才能全心无忧处理诸事。况且有质辛和布衣,兄长也去了,他们完全能协助大哥。”
天之佛怔了一怔,动作微顿,知她所言在理,方才一动,心口憋闷间竟又重现出丝痛意,这身体去了也只能增添麻烦,微阖了阖眸,才抬眸叹息看她道:“好吧。”
劫尘见她说话突然有气无力,眉心一蹙,急起身扶住她落地半截的身子:“可是病症加重?”
天之佛刚要否认,心头那丝丝浅痛骤突成锥心之痛,本恢复的面色刷的更白,出口的话竟成了一声痛吟,坐着的身子一晃,险些坠下地去。
劫尘眸色骤变,急一把扶住,见她额头紧开始渗出冷汗,心底一沉,急凝功按在她手腕经脉纾解功力。大哥此次病症到底又加重到了何种程度?大嫂根本不似那次兄长告知她的的表象,这明显中途反复,难道大哥的病症也出现了反复?
荒神禁地神殿后殿中,一声惊惧急呼,
“缎君衡非常暧昧!不妙!大哥又出血了!”
已经诊断完毕刚端着清水出来的缎君衡一震,急身奔至,交水到咎殃手中,掌心急运灵力,牵丝入脉,诊断突变的脉象。
天之厉鼻中,两侧耳中,嘴中本已止住片刻的血液重新开始一滴滴地流出,未几青白如死人的面上已经血迹晕染,揪心骇人。
咎殃蓝眸紧绷,手止不住一颤后,急强迫自己稳住,却还是在放铜盆落地时没抓稳,哐当一声,飞溅出许多冷泉之水,沾湿了衣摆和鞋袜。
“咎殃!”缎君衡沉重急看他:“冷静!”
咎殃蹙眉阖了阖眸,死劲儿压下心底颤悸,沉“嗯”一声,才又睁开眸,紧凝俯身,将三四块干净的棉巾同时沁湿,在床头弯腰,一下一下擦拭接着坠落的血滴。
在他视线不及之处,缎君衡微动身子,棕色发丝顺着肩膀滑落,无意遮住半张脸,恰好挡住了咎殃能余光看见的神色。
又过了将近两刻,发丝后的缎君衡,眸底涌出了从未有过的惶恐担忧,天之厉的情况极为不妙!前不久诊断所得之结果全部推翻无用,现下才是其掩盖下的寒心骇胆真相。
“血止住了没有?”
“没有!”咎殃头也不抬,只僵直的手指擦拭血迹。
“大嫂!”竹楼内,劫尘见天之佛艰难呼吸,面色突现青白窒息之色,急叫大声唤醒她渐昏之神智,心头一缩,骤收分散之双掌,叠合按向她胸口,饱提内元至最高,强灌功力助其纾解。
足足过了两刻后天之佛呼吸才顺畅了些,面上时隐时现的青白色也悄无声息褪去,而曾苍白的嘴唇上此时却是怪异的青紫一片。
劫尘见此异常,忐忑难安,压抑着心头波澜,暂撤了功力,力持冷静问道:“现在可还难受?”
天之佛轻手按着心口,抬眸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拧眉轻叹一声:“唯余心口憋闷,虚空惊悸,可能是这二者导致心慌不安,其他都好。”募得想到天之厉,一丝浓忧涌过,她如此之痛,不知他那里可安好?
劫尘袖袍中手指紧了紧,大哥到底怎么了?垂眸力持冷静转身,拿起放在旁边的绫帕递到她手中,温和道:“擦擦汗吧!”
说完盯着她的嘴唇,眸色一凝,意有所指道:“大嫂可知你现在嘴唇青紫?”
天之佛正在擦汗的手一顿,想了想,抬眸看她浅笑安抚道:“应当是正常症状,心脏不好之人唇色皆不正常。吾刚刚犯病,会如此在常理中,莫担心。”
劫尘略一寻思,佯装信了她所言,凝眸颔首。
两个时辰后,黄昏早已让位暗夜,漫天繁星闪烁,清月高悬,是难得的明朗清透之夜。
期间天之佛症状未再反复,胸口憋闷和心悸也渐渐消散,劫尘才放心允许她从竹楼离开。走到瀑布前时,劫尘饱聚内元之力,用特异厉族功力震开了远古就蕴藉天地灵力的瀑布,天之佛和她才顺利飞出,直往双天宫而去。
青龙宫无渊、他化和断灭一得消息,急将这段时间收到的灾区情形,和遵照吩咐处理的事情告知劫尘。天之佛和劫尘了解后才稍微有了底,暂放下了心。
“血止住了!”咎殃发白紧绷的面色终于动了动,双腿发软发僵坐在床头,怔怔转眸看向缎君衡:“后来这次足足流了两个时辰,虽然中间时断时续,滴落缓慢,可如此出血法,大哥就是有多少血都不够用!”
缎君衡听了沉吟不语,直到手下脉象因血不再留真正稳定下半个时辰,收功撤掌后,才抬眸看他,满眼的沉重难纾:“流血中唯一可欣慰之处是,血并非全是血,有三分之二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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