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可怜疫症面前,谁又能逃得过。连功体那般强悍的山之厉都一样。
想着,十岁小儿死前痛苦含泪,看着他哀求叫爹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大汉面上笑意再难自持,蓦然一闭眼,掩饰着抬起一手轻揉了揉眼睛,将翻涌而起的涩泪死劲儿揉了下去。他个大男人,落泪成何体统,更何况还在人前。
昨夜睡时,听他说过一家几口人死时情况,天之厉见他魁梧身躯竟方才眸子发红含泪,了然为何,虽无法确切体悟其伤痛,却也知失妻丧子人生至悲,便状似无意转了头,当未看见,为其留了尊严,望向窗外,一丝威严沉凝自眼底泄出。他身为一族之王,却不能保得百姓安居,失职至极。此劫过后,未来必不再让人受此灾噩。
余光微回,突然见大汉紧按在面上的指缝间缓缓滑落一滴泪水,尚未坠落,便见更多的泪水滂沱滚落。
天之厉未曾料到一堂堂壮汉竟会哭成这般,虽无哭声,泪水却是震得他威严眸光有一瞬不由自主的停顿,丧妻失子之悲竟是如此沉重痛心?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震耳欲聋之声响起。
“一个时辰后全部到灵台亭集合,山之厉有重要事情宣布。”
听出这是山之厉手下得力大将之声,天之厉思绪一回,心下有了计议,却是并未从床上起身。直到大汉,“邪九世兄弟!”“邪九世兄弟!”的叫唤声响起,才故作突然被惊回了神,大汉眸色仍然泛红湿润,他只做未看见,茫然不解笑道:“大哥叫吾何事?”
壮汉见他恍惚神色,惋惜暗叹一声,掀起了薄被起身,笑道:“一个时辰后我们去灵台亭,山之厉该是有了关于疫症的最新进展让所有人知晓,或许真是你如你所言,我们有救了。”不过是安慰之言,如此这书生兄弟该能有些生气。
话音落后,果然见他突然眸色一亮,便急起身穿衣,壮汉压下黯然笑笑,便不再说话,起身收拾。
一个时辰后,灵台亭,一座坐落于湖岸边,高出地面五个台阶的朱红亭子,天之厉伪装的书生、壮汉和其他濒死之人全部都聚集在了岸边,数千人头攒动,望去黑压压一片,却是并无人出声,一片沉重的死寂中,无数双眼睛都带着求生渴求,紧紧凝注在亭内站立的魑岳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话时,却见天际破空而降一道从未见过的光影,周身散发着异常夺目的银色光华。
人群中的天之厉眸光若有所思一闪。竟是劫尘的功体气息,但内中之人确凿无疑是楼至韦驮,正符合他先前推测。
眨眼之间光华散去,露出了内中庄严圣洁身影。
魑岳不料天之佛竟未按先前商议,借助劫尘之力伪装,面色一变,急密语:“天之佛你!”
言语尤来不及,矗立灵台亭各处戒严的重兵已然全震变了面色,厉族死敌天之佛盛唐夜唱全文阅读!怎么会在此处。
魑岳见将兵声色紊动,再说什么也为时太晚,只咽进了未出口的话,瞬间威厉面色,沉声道:“若抗戒严军令,就地正法!”
军令便是无他之令,任何人得擅离职守,为非职之事。众兵蓦然才回神,方才见到天之佛太过愤恨于心,只想诛杀,却忘了还有军命在身,只得暂恢复了平静,驻守原地,只是射向亭内的眸光却不再是先前的平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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