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时,人物的挣扎与自身的那种无力及迷茫。”
当我们要去探讨一个问题或讲一个故事,即使不需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你的人生阅历不足以支撑起这般的精神内核,那么最后的结果无疑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导演最主要的职责与特权就是讲故事,而演员的责任与义务就是接受导演指导和满足剧本要求的同时,创造出真实可信的行为,因此,越是好的演员,对导演的要求也会越高,有时候聪明的演员会有所保留,直到他确认可以信任你的品味、学问和智慧。
如果导演本身就很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演员无法从导演的反馈中得到有效信息,那么他就会从“演员服从导演”这样的关系中抽离出去,开始自我观察、自我指导,演绎出一些超脱原本导演都不曾设想过的人物情景。
这无疑是一个挑战导演的权威的现象,但从后果上来讲,这样的“自由发挥”也有好有坏,诸如星爷的一些表演,就完全是人物压过了戏的一个典型呈现,所以当我们看星爷的电影时,根本就不会去在乎导演是谁,因为只需要给星爷一个情景,一个人物,你就能看见一段天才般的表演。
但大多情况下,出现这样的问题完全是灾难性的,温凉在这部戏里表现的很好,但还不够好,她能撑起自己的角色,但不足以撑起整部戏的内核,而这种情况的发生,使得黎望作为导演在这个故事的讲述中渐渐落于下风,从而影响到连他都开始犹豫起剧本里那段“寻找”的意义了。
当一个导演因为一个角色的鲜活从而反思剧本的时候,说明在这个故事里,他其实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准备好。
不过好在,这些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贺天然开着玩笑安慰道:
“现在想一想,黎导你们当初资金断裂导致停拍也不全然是坏事,如果那时以你的状态逞强将剧本拍完,最后成片出来了,效果未必会如你所愿。但现在嘛,怎么样,当初那些问题,现在还困扰着你吗?还是说,黎导儿如今的导演功力又提升了一个level,已经想出了解决之道?”
黎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贺导这么对我有信心呢?就不怕我从此一蹶不振啊?”
“你不才说的吗,这世界上谁不犯错啊?来得早些,总比来得晚到无可挽回时更好,现在你能出现在我面前,说明你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
贺天然将黎望先前对温凉的担忧又重新还给了对方,他举起酒杯,趁着对方没回过神,与对方放在桌上的酒杯撞了一下,独自饮尽了杯中最后一点残酒。
见到贺天然如此的举动,黎望晒然一笑。
虽然时至今日,这两人才算是第一次交流,但贺天然给黎望的感觉却出奇的投缘和亲近,在对方身上,黎望感受到了一种率性的人格魅力。
黎望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看他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随后他忽然笑了一下,学着贺天然的模样仰头把酒喝完,说道:
“话说回来,大概在去年的时候,我看到一支视频,突然在脑海中就有了‘天乐’这个人物的具体形象,如果这部影片还有重新开机的机会,我倒真是想请视频里的那个人来帮我饰演‘天乐’这个角色的。”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贺天然脸上虽然夹带着三分醉态,但双眼却因为这个话题闪闪发亮。
“好事儿啊,抛开这部戏本身的剧情不说,我还真挺好奇黎导你能找到个什么样的人,来压住温凉在这部剧里的表现,什么视频啊?演员找你试戏的视频吗?他有过往的作品吗?”
黎望摇摇头,“不是专业演员,视频只是我以前在冲浪线刷到了,就保存了下来。”
说罢,黎望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递给了贺天然。
办公室的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男人接过手机点开了视频,画面里,人群拥挤的地下通道使得镜头摇晃不堪,几声吉他的试弦声响起,原本嘈杂的人声顷刻间便停息不少,而手机镜头也随响动转了过去,贺天然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后,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不算沧桑,但却充满了故事感的歌声……
我多想拥抱你,在山南水北的时光里……
人潮似海是你我的距离,哪怕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唱歌的人,正是他自己……
而手机里的画面,正是那次温凉带着自己,去大学城地下铁参加蝴蝶快闪演唱会的情景……
我多想安慰你,在没有结局的故事里……
婆娑大梦永远不会停息,是否都一样在害怕失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