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暗的透不出一丝光亮,不到五平米封闭式房间除了门以外什么也没有,不对,房间的角落里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两眼放空,头发蓬乱,衣着破旧,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当年的辉煌和傲慢了。
这个女人已经在这关了五年了,每天除了给她送点吃的喝的,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耗子在这个地方也看不见,刚开始被关在这的时候,女人还会求饶喊冤,暴跳如雷,有时候也会不顾体力的大声咒骂,可是最近几年的时候别说声音就算是眼神,她也很少移动。
人是群居动物,一旦脱离群体独自生活,等待她的不是死亡就是疯魔。
刚开始贺国锦他们说起这个地下室的时候,樊仁非常自觉的就脑补了锦衣卫的牢房,听说方圆十里以内都会听到那些犯人被折磨的惨叫声。所以,当他们缓步走入这个深藏不露的地方的时候,樊仁是想给那个女人开口求情的,毕竟折磨人什么的太惨无人道了,身为一个医生他表示有点看不过去。
可是当他真正看清这个地方以后,他突然就毫无压力了,毕竟自己是内科医生又不是精神科的——在这种只有老管家手上的灯可以照亮一小片区域的地方,会有惨叫但不会连绵不绝血流成河,樊仁敢打赌,在这种地方有骨气的撑上以年为单位的计时方式,而这个女人嘛,估计用月都抬举她了。
那年贺皓智过生日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和后母都没有看到,唯一出场的血亲就是回家后行事一直很低调的贺老爷子,大家纷纷猜测那对夫妻除了什么事,无奈贺家的消息藏得太好,事情做得又滴水不漏,外界只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因为这段时间的劳累,所以出国去度假了,可能会在国外定居。
其实,当时被强送出国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贺娄雫,就在老爷子当着他的面把那个女人送入地下室以后。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贺娄雫出国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一部分,和一周前的天之骄子判若两人。
樊仁看不下去,也不愿看着贺娄雫英年早逝,他知道贺皓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非常喜欢甚至是敬重这个父亲的,樊仁也不愿意看贺皓智以后后悔,在贺娄雫上机之前给他塞了一张药方,是专门针对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的,至于他会不会去喝,那就不关樊仁的事了,他尽到了自己的努力,一个自己都不想活的连神仙也保不住他的命。
贺娄雫这一走就是至今没有音讯,但贺皓智和樊仁乃至贺家老爷子都知道,那个男人走的时候是恨着他们的,他一手壮大的公司没了,曾经和睦的家庭也没了,甚至他以后连见朋友的脸面都没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认为是自己的儿子和父亲……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臭小子,学有所成就回来和你爷爷我叫板了是不是?!我说这个用中医的方法就用中医的,把你那套洋鬼子的理论收起来!”樊家祖宅拆迁在即,心中很是不舍的樊仁爷孙俩决定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点时间,这会儿,两人正坐在院子了吵得不可开交呢!
“我这不是洋鬼子理论,我说爷爷,你曾经也是个进步青年,学富五车,这些年也没少往国外跑,怎么就接受不了西医呢?再说,我这还不是全西医治疗,我这叫中西合璧啊!既能快速缓解病人的痛苦又能够在后续的日子里把身体慢慢调养回来,你倒是说说看那里不好了?!”
现在,年纪轻轻在医学界已经颇负盛名的樊仁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羽毛扇一手拿着半个西瓜,嘴里还在和胡冯生争论着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完全不符的话题,这就是贺皓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听到的话语。
“噗,不知道我的冒昧来访有没有打扰到两位探讨的雅兴啊?”贺皓智听了一会,才意思意思的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表示大门口还站着一个听的挺来劲的人。
胡冯生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笑,非常欢迎的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怀着愉悦的心情去了厨房。自从当年知道真相的胡老爷子终于和千方百计躲避自己的樊仁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樊仁想象中的兴师问罪,反而是把他偷偷拉到一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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