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你全忘了?」
「是你……」小陈想起最后一刻,有张脸出现在了水面之上,接着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拽出水面,那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左右看了看,意识逐渐恢复,恍惚感消失了,身上发寒,胃里发胀,他知道这是现实,不是在做梦,他没死,他满心喜悦地望着钟程,「是你……救了我?」
「没错。」
「可你们……不是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长话短说——」钟程望向了苏言溪。
苏言溪接话道:「我们假死,从兴安桥跟踪了你,找到了樊道明和龚秋,知道了他们谋害我的过程,拿到了证据,你们今晚在别墅内的所有对话我们都录音了,其中一个窃.听器就在你身上——」
钟程扯开小陈的后背衣领,取出一个微型窃.听器,这是钟程在将小陈击晕后按上去的,虽然现在窃.听器进水不能用了,但之前的对话全录下来了。
在小陈震惊的神情中,苏言溪继续道:「樊道明用一百万诱你假死,实际是想你真死,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刚才在河边将你按下去的人就是樊道明。」
小陈又吐出几口水,悄然扫视两侧,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捆绑任何绳索或胶带,苏言溪和他坐在后排,钟程坐在前
排,车停在路边。
苏言溪接着道:「在陈家坪,是你向樊道明提出谋害我,想以此获得樊道明的信任,并拿到一笔钱,你称之为奖金。在县城台球室门口,是你对我的车动了手脚,让我出车祸,虽然我没死,但你依然是犯罪,叫谋杀未遂。今天凌晨,是你替樊道明去兴安桥和凶手现金交易。这些罪行加一起,怎么着也得十年起步。」
小陈面色苍白,不知是因为体力虚弱,还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苏言溪提高音量:「现在你有一个选择,做我们的证人,揭发樊道明的罪行,我们没有钱给你,但我作为直接受害人,将不主动追究你在陈家坪害我的事,少了谋杀未遂,再加上主动坦白和协助抓真凶,量刑至少减半,甚至更少。」
小陈舔了下嘴唇,嘴唇咸湿,像是血的味道。
苏言溪直视着小陈的眼睛:「你没有回头路,要么往前,是死路,要么拐弯,走上另外一条路,获得重生希望。去哪,你自己选。」
苏言溪替小陈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
天已蒙蒙亮,车就停在大桥边上,偶有车辆驶过,引擎声混杂着桥下哗啦啦的水流声,让小陈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死了,却又没死。
或者说,一部分的他已经在即将溺毙的那一瞬间永远地死了。
剩下的一部分是什么?
他不知道。
小陈探出脑袋,望向外面,东天边的一抹亮光映入眼帘,亮光很长,像一把利剑,将阴冷的夜幕划开了一条口子,光亮从未消失,只是被夜幕暂时遮住。
一阵凉风吹来,小陈缩回脑袋,将车门关上,说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