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责骂了徐若彤,让她尽快解决此事——」
周阅月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重新将音量压低:「徐若彤只能又给了他们一笔钱,这笔钱是从网上借的。但没消停多久,他们又找来了,他们知道徐若彤近一年来事业不顺,没赚到钱,他们老家很迷信,之前就给徐若彤「远程做法」,上香烧纸点灯之类的,见没效果,便开始「近距离上身」,徐若彤拒绝,被他们强行拉走,那次都报警了,但警察得知他们是一家人,只是警告便放走了。」
苏言溪在便签上记录下:封建迷信、近身做法。
周阅月抿嘴摇头:「据说当晚,他们在家里给徐若彤做法了,具体是怎么做的没人知道,但看她第二天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上的勒痕,就知道不简单,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沈雅美对她非常失望,让她独居冷静一段时间,那之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周阅月说完后,似是口干舌燥,一口气将杯中水喝光了。
周阅月说的很清楚,前因后果也说明白了,苏言溪看着便签,思索片刻,问道:「她父亲和哥哥来过这里吗?」
周阅月点头:「来过,所以沈雅美才将她弄走了。」
苏言溪又问:「她父亲和哥哥在本市的住址在哪?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周阅月想了想:「联系方式没有,不过在本市的住址我应该有,之前若彤曾让我帮忙寄东西,我找找看。」
周阅月翻看手机,找到了那个地址,苏言溪记录下来。
见苏言溪半晌没说话,周阅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苏言溪摇了摇头:「没了。我准备明天——」
周阅月抬手打断了苏言溪的话:「我不想知道你的计划,既然没问题了,你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苏言溪见周阅月态度坚决,没再多言,在便签上留下电话,撕下交给周阅月:「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周阅月环抱双臂,没接便签。苏言溪将便签塞进了沙发垫底下。
苏言溪走向门口时,周阅月忽然道:「等下。」
周阅月将沙发上的黑色丝巾扔给苏言溪,然后快步来到门前,小心翼翼打开两扇门,观察静听了一会,才叫苏言溪出去。
苏言溪忽然想起一事,站在门口,问道:「徐若彤的特长是什么?」
「什么特长?」周阅月压低声音,神情紧张。
「你的特长是吃,隔壁女孩的特长是缩骨,徐若彤的特长是什么?」
「喝酒,她酒量特别大……」周阅月推了苏言溪一把,「你赶紧走吧。」
苏言溪走楼梯下楼,想起访谈录制时,徐若彤曾提出喝酒润喉的要求,看来并非刁难,而是真有酒瘾,如果不是有瘾,也不可能成为「酒播」,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却要靠喝酒「维持生计」,想想也是一件可悲的事。
苏言溪长吁一口气,今晚的所见所闻让她开眼,也让她惊叹。
她将黑色丝巾重新缠在脖颈上,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下楼。
真相背后,往往隐藏着血淋淋的现实。
但这条路既已开始,就不可能回头,必须走到底。
当苏言溪下楼时,另外一边,沈雅美正在处理工作事务,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今晚要通宵剪片喽,谁要喝咖啡的,报名!」
沈雅美脱口而出:「刘助你是中彩票了吗,一晚上点两次咖啡?」
刘助疑声道:「没有啊,我上次点咖啡,还是一周前呢。」
沈雅美扭头问:「今晚,不,应该是昨晚,八点半左右,你没点咖啡?」
刘助摇头:「绝对没有。」
沈雅美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打开了隔壁周阅月的门。
此时的周阅月正在洗手间洗澡,沈雅美在茶几上找到了那杯咖啡,咖啡一口没喝,单子还挂在上面,她打了单子上的号码,是空号,她将订单撕下来,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低头查看沙发,那条黑色丝巾没见了。
沈雅美在屋内找了一圈,没找到。
她眯起双眼,盯着磨砂门后周阅月扑朔的身影。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正在洗澡的周阅月对客厅内的沈雅美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