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从今往后,茫茫人间,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一个都没有了。
天煞孤星,果真如此吗?
苏言溪凄厉的哭声从窗外飘出,让许多罹患重病的人为之驻步,心有戚戚。虽然重症监护室外经常死人,家属哭喊是常事,但这种惨烈的哭声还是很少听到。
苏言溪的哭声将记者和主播们引来了,苏言溪全身心地沉浸在回忆之中,泪水模糊了视线,意识完全抽离现实,根本没发现记者和主播在走廊两侧对着她拍照。
也许是忌讳死人,也许是被苏言溪的恸哭勾起了内心深处所剩不多的同情,记者和主播们离的较远,默不作声地拍摄,直到那名从警局门口跟来的穿着暴露的美艳女子出现,走到距离苏言溪不到一米处蹲下,拿手机拍摄苏言溪的脸,这才让记者和主播们回过神来,争先恐后地上前,生怕错失了拍摄的好位置。
一名身材矮胖的男主播,顶着个爆炸头,穿着花里胡哨,动作也像他的爆炸头一行粗鲁,在和一名记者挤占
位置的时候,不小心将护理床推翻了,床上躺着苏言溪奶奶的尸体,白布散落,尸体滚到了走廊中间。
别人纷纷避让,但爆炸头似是没看见,不依不饶地推搡那名记者,在踏步往前的过程中,踩到了奶奶的一只手,那是一只瘦弱干枯的手,就像老树枝一样脆弱不堪,被爆炸头肥胖的身体一踩手指霎时扁了下去。
空气中仿似能听见「咔嚓」的碎裂声响。
爆炸头低头望去,这才看见自己踩到了一只手,他往后跳开,朝墙角啐了口唾沫,骂了声「晦气!」
有个人站在了他身后,他扭头看去,是苏言溪。
苏言溪的眼泪止住了,但眼里还充盈着泪水,这让她的眼珠看起来很大,白眼球像是要凸出来一样,分外骇人,她直勾勾地盯着爆炸头。
「没注意。」爆炸头耸了耸肩,发丝在空中晃动,「反正死都死啦。」
爆炸头并未发现,苏言溪手里提着一个灭火器。
当爆炸头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苏言溪按开灭火器,对准爆炸头的脸喷去。爆炸头捂脸后退,苏言溪跨步上前,抡起灭火器,砸在了爆炸头肩上,爆炸头踉跄倒地,苏言溪扑到爆炸头身上,压住爆炸头的手,用灭火器狠狠砸了下去。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爆炸头昂起脖子,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当苏言溪举起灭火器,准备砸向爆炸头脑袋的时候,医护人员冲了上来,拦住了苏言溪。苏言溪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爆炸头,随后环顾四周,挨个盯着在场的每一位记者和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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