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断了气,她大概全然不知,她见到的这个所谓的“神明显灵”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并不是个仁慈的人,就如刚才,他唯一的仁慈,大概就是下手快了些,至少让那老妇人死得干脆些,他漠然地扫了尸体一眼,然后缓缓垂下了眼帘,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那座神庙,随着追寻到这里的,竟然不是无邪,而是那些先前被无邪甩了开来的黑衣人:“秦燕归。”
看着突然挡住了他去路的黑衣人,秦燕归停下了脚步,神色淡然,只缓缓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
站在秦燕归前方的人并未露出脸面,只那双幽暗的眼睛,锐利又威严,秦燕归看过一眼,又岂会不知他是何人?这男人并不是个清闲到有功夫事事亲力亲为的人,而今他会在这,看来最近,北齐确实是太悠闲了啊……也是,卞国内乱,北齐人只需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又怎会不清闲呢?
在那人的示意下,他身后的黑衣人迅速地朝那神庙里一探,然后空手而归,摇了摇头,见此,獠牙面具下,那双不同于中原卞国人的妖冶瞳色忽然一敛,然后便笑了:“宣王好身手,到底还是晚了你一步。”
“你不了解那孩子。”秦燕归亦是淡淡一笑,只云淡风轻地说了这么一句,顿了顿,他面露轻嘲:“北齐皇帝日理万机,竟也会亲来如此边陲小城,倒真令人感到意外。”
反而是轩辕珏并不大意外秦燕归能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他笑了笑,抬手挥过脸面,掀了那顶獠牙面具,露出的,果然是一张令人看过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的容颜,尽管不再年轻,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妖冶邪肆又危险而威严的俊容。
“早就听闻卞国有你秦燕归一人便足以成为孤的心腹大患,今日一见,诚不欺吾也。”轩辕珏说这话时,眼中的确是流露出了一抹对后生晚辈的赞悦欣赏:“孤的确是太不了解那孩子了,竟也中了那孩子的计,要寻到这里,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可惜了,却晚了你一步,令这难得的线索断了。
”令你失望了。“秦燕归的神情冷淡又讳莫如深。
”的确是有些失望……“轩辕珏微微挑眉,神情惋惜,足以欺世惑人:”毕竟事关孤的血脉子嗣,若无邪那孩子是凰竹之女,那她便是吾北齐的皇室,你知道,孤素来看重天伦之乐,又怎忍心令吾儿流离在外,不得认祖归宗?况且,失望的,恐怕不只孤一人吧。“
秦燕归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轩辕珏却恍若未觉,他目光一转,亦是凌厉骇然:”你宣王快孤一步,孤也无从生怨,但你莫不是以为,那唯一知道凰竹生前之事的故人死了,断了孤的线索,孤便真的探不出个真相来吗?“
卫凰竹是什么样的女人,骄傲自负,却也固执愚蠢,十五年前他将她当作玩物一样送给秦靖之时,便已是他丢弃的一颗棋子,那样的女人,蠢到可以飞蛾扑火,明知不会有好结果,却还是跌跌撞撞得粉身碎骨,可那女人却也是个极狠之人,以她的性子,又怎会轻易委身于别的男人,她嫁过去的第一年,他便知她定会自我了结,必死无疑,然而她没死,忍辱负重,生下了这个孩子,连委身于人也不肯的女人,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为秦靖生儿育女?除非,那肚子里的骨血……
秦无邪若真是秦靖的骨血,想必当年,他秦靖也不会痛下杀手,灭口卫家上下几十口人,就连卫凰竹身边的一个婢女,都不放过。
卫凰竹卫凰竹……这个女人太微不足道了,他这一生,拥有过无数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是真正令他看在眼里的,可她死了,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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