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勇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明白,今天的无邪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叙旧重温,她前日所做的所有安排,此刻窜想起来,当即恍然大悟。
无邪抬了抬唇,那笑意意味深长,周伯勇内心激动,整张老脸都涨成了朱红色,抬起的手都因太过激动而发抖起来,他这一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刺激的战,不足八万人马,对战那赫赫有名的四十万燕北军,若是胜了,那便是千古留名、万古垂青的事,就是战死了,那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周伯勇的大手挥下,霎时间,惊天动地,呼声震天!
有人挥刀斩断了什么,四面八方,便忽然有巨石纷纷从上至下滚落,轰隆轰隆,大地震动,都是随之而来的轰鸣声,杀声四起,赤红色的铠甲好像凭空冒出一般,在那巨石纷纷滚落之后,从上而下俯冲了下来,箭矢自燕北军撤退的后方毫无预兆地,下雨一般地漫天挥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都令毫无防备的燕北军大吃了一惊,那四十多万的人,还未真正和敌人交上手,身下的战马就乱成了一团,嘶叫踩踏,根本不受人的控制。
这本不该是会出现在训练有素的燕北军身上的事,然则今日,他们竟被这不足八万的杂兵游勇给逼得乱了阵脚,挥刀乱砍。
于此同时,卫狄所率领的四万人马,竟像凭空冒出一般,从两侧包抄,杀了过来,这让周伯勇都大吃了一惊,前一刻,卫狄攻下俞城的消息才刚刚传来,怎么下一刻,他们人都出现在这里了?再看无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周伯勇忽然大悟,这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翩翩少年,一个是生得异常美丽的红眼睛妖孽,两个邪乎得不行的人,自有他这粗人看不懂的默契,妖孽啊妖孽……瞒天过海,连自己人都被骗得团团转。
倾城而出,简直是自杀式战役,若是输了,那便是全军覆没的事,太大胆了,太刺激了,这不是哪一个深谋远虑的优秀的将领会做的事,出尔反尔背后突袭,也不是哪一个在乎威望名声的翩翩君子会干出来的事,周伯勇实在想不出,无邪这奸诈狡猾的家伙,如此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是要谋权篡位当皇帝的人?这皇位真被她篡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又真的是她所关心的事?
可眼下根本不是容人思索这些的时候,她太狡猾了,人心被她操纵在手中把玩,肆意激怒踩踏,肆意动摇对方的军心,又肆意鼓动得己方军心大振,可她在这个过程中,分明好像什么都没做。
原本就在兵力上大战下风的八万人,忽然见到了多出的这四万兵马,竟比突然见到百万援军还要振奋人心,无邪就坐在马背上,漠然地旁观着这厮杀混战的两军,胜负输赢,好似根本就不是她所在乎的事,死的人太多了,她的神情麻木,俯瞰着这满目疮痍,仿佛置身事外,这一切都与她无关,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壮汉们,也不是在为她而战一般。
可那四十万燕北军,到底不是泛泛之辈,无邪的兵马虽然占了先机,又将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自乱阵脚,可燕北军身经百战,尽管他们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也没经历过这样混乱的场面,令自己的兄弟战友白白丢了性命,可待他们回过神来,便又是那支一往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两军厮杀,一时间,无邪那占了先机的军队,竟然也渐渐杀得吃力了起来,大有形式逆转之势。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拥有文韬武略雄心壮志,心存家国霸业黎民百姓的乱世英雄,而是那种,分明什么都不在乎,偏偏又手握重兵,只把一切,当作可有可无的游戏之人。
这千千万万的人,太多了,人命就如蝼蚁一般,一踩下去,就是无数的生死离别,可无邪不在乎,就算众叛亲离,人心向背,她也不在乎,她若真的在乎那所谓的皇位江山,那过去的十多年里,她就不会是那样的她,而今她这么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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