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三哥这病,都有好几年没发作过了,这一回也不知是怎了么,想到这,秦沧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了起来:“你可知三哥是如何封王的?”
无邪摇了摇头,她的确知道,秦燕归十四岁封王,可他是如何封王的,她的确不知,按理说,秦燕归的母亲出身卑微,宫里最是个尔虞我诈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又是个皇子,且没有显赫的外家庇护,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否则建帝当了这几十年的皇帝,也不会只剩下七个皇子了。秦燕归的处境着实不利,要令建帝对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儿子另眼相看,足可见他的手段与城府,应是自小便无人能及的。
秦沧的目光变得有些幽远了起来,大概是忆起了不少陈年往事,面上,是十分露骨的对他三哥的敬服:“你也知道,三哥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三哥小时候的性子,你不知道,文文弱弱,脸色也差,个头还没我高,我小时候见三哥,看他穿的也寒酸,还以为他是哪家后妃带来的穷亲戚呢。不过三哥小时候,的确是不争不抢,狗奴才克扣三哥的吃穿用度,三哥也漠不关心,他小时候就有些不近人情,虽然穿的寒酸,脸色也差,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但是那宠辱不惊的气度,还真让人不敢轻视了,我就纳闷了,谁家的小孩,怎么见了我都不行礼巴结的?”
无邪心中也有些惊讶,她虽知秦燕归的身世,却不知原来他小时候在宫中,建帝竟是对他母子二人完全不闻不问,就连秦沧都不知道他与自己一样同为皇子不成?
秦沧知无邪心中所思,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三哥的时候,的确不知道他与我一般,是父皇的皇子,还把他当成了宫里人的穷亲戚,还纳闷怎么有人不好好巴结我呢,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令他当大官了呢?小时候我什么也不懂,还是老找三哥玩,但是三哥也不理我,直到……”
秦沧顿了顿,看了眼无邪,此刻他说话的神情,明显没有先前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时那般轻快了:“直到三哥到你这个年纪时,三哥的母妃终于去了,三哥站在父皇面前,我才知道,原来眼前站的人,竟然也是父皇的儿子,且论排行,我还得唤他一声‘皇兄’。那日三哥站在父皇面前,脸色还比以前更差了好多,形容枯槁,我知是三哥的母妃去了,三哥心里难过。父皇见了三哥,也有些惊讶,除了三哥,我也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在父皇这样的真龙天子面前,也仍如此淡漠不惊,没有畏惧,没有崇拜,没有敬意,也没有恨意。时逢北面柔然国大举进攻我朝,三哥对父皇说,给他兵马,他要为父皇打江山,如若不死,要父皇追封他母亲贵妃之位,灵位入主皇家宗庙,给他王爵,赐他王府……”
秦沧自己回想起来,都仍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当时他所见到的秦燕归,面黄肌瘦,甚至连一把刀都未必能拿得动,唯独那双眼睛,幽深凛然,肃穆不可侵犯:“父皇允了,后来三哥果然替父皇打下了被柔然人侵占的城池,三哥也真的活着回来了,可三哥活着,却跟死了一般,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浑身是血,甚至是被棺材抬回来的,就连父皇见了,都被吓到了。那场面太可怕了,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三哥是疯了,父皇让人救三哥,可太医都说,三哥伤了心脉,回天乏术,除非真的遇上神仙了,否则这样连身子都凉了,还有谁能把他救活?父皇没办法,就履行了他与三哥的承诺,下了圣旨追封三哥的母亲妃位,还封了三哥王爵,封号宣王,不过王府是没有准备的必要了,父皇令人给三哥造了阴宅,准备把三哥葬入皇陵。可后来,也不知怎的,三哥竟然自己醒了,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说完了这一些,秦沧的神情才复又轻松了一些,就好像终于把最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一般,笑道:“好在三哥活过来了,只可惜心脉损伤过重,刚开始几年,有时还会发病,历经无数名医,依旧束手无策,不过三哥当年可是将死之人,能活过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后来又有好几年,三哥都没在发病了。现在人人说起宣王,都有一阵后怕,三哥实在是太狠了,尤其是对自己。”
无邪听罢,神色已是凝重,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她很难将秦燕归,与秦沧口中的那个人给联系起来,那样云淡风轻,高雅不可攀附的人,果真曾这样浴血而归,躺在棺材里?
“宣王,真的束手无策?”
见无邪的脸色不大好看,嘴唇也微微发白,秦沧一吓,连忙安慰道:“小无邪,你也别担心,三哥的身子好着呢,这心脉损伤,也不是无药可救,慢慢来,总会好的。”
秦沧又安慰了无邪几句,便劝她歇息去,次日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得班师回京呢,想来建帝也收到了消息,应该知道无邪不在京中之事,不过秦燕归这几日,丝毫未提此事,反正有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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