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药上好后,无邪便拿着剪刀与纱布蹿到秦燕归面前,因他正坐着,她也不得不在他面前跪坐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地从伤口最大的地方开始缠上纱布。舒骺豞匫
无邪本就比同龄人生得修长,饶是如此,每次将纱布在秦燕归身上绕圈的时候,整个身子还是得伏着靠近才能顺利将纱布从一只手接到另一只手在绕过来,每一次靠近,她的脸便仿佛贴近秦燕归的胸膛一般,耳畔甚至能听到那胸腔里鲜活悦动的心跳声,鼻息里,嗅的是他熟悉的味道,无邪面色窘迫,面颊泛红,她低低埋着头,甚至连眼睛都一刻也不敢从他的伤口处挪开,显得那么的心无旁骛,实际上,她只是觉得这样亲近的距离,让她有些慌乱。
她心中乱得很,脑袋里也混沌得像一团浆糊一般,手里抓着纱布的一端,连着打了好几个结,快要将它打成死结了仍不自知。
秦燕归底下头来看着貌似正专心致志为他包扎的无邪,无邪自始至终都不曾把脑袋抬起过,只用头顶对着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无邪衣领空隙里露出的瓷白的后颈与那不自然地泛出红潮的耳廓。
她看似专心致志,但显然是心不在焉,手中的死结越打越厚,秦燕归也没有阻止她,良久,他的唇角似乎才浅浅泛起了一道不知算不算得上是笑的弧度,那一双皓月般的眼眸,深沉而又静谧:“无邪,你想要的是什么。”
这本就安静得令无邪胸口直突突的环境蓦然响起了秦燕归的声音,醇厚的嗓音如清泉簌过了玉石,令人心中一跳,似乎更不安了。
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无论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机会做选择,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出生至今,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动的,都是不得不走的路,就连一步步走到秦燕归身边也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为了不做那砧上鱼肉,因为只有他,才能令她活着。
从前她是为了活命,那现在呢?
假如有一天,这江山易主,建帝再也不是她的顾忌,那她想要的是什么呢?父王明知她是个女儿身,却将她当做世子来教养,父王的目的是什么,无邪至今没有得到答案,随着秦靖的逝世,她似乎更加无法寻到答案了,只能被动地按照秦靖为她谋划好的路,一直走下去。
她想要的……心中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无邪手上的活顿了顿,然后好似为了掩饰一般,继续打结……
她虽没有抬头,但那犹豫的态度太过明显了,耳后根,似乎越发地红润,这孩子,到底已不再是从前的模样,她美得向玉一般,虽不曾自觉,可那美好,却始终会让人察觉。
“无邪,你若想要富贵荣华一生无忧,或是最奢侈的……自由,也许在你无理取闹撒娇恳求之后,即便是我,也会无法自制地点头许你。但那日我罚你时说的那些话,仍是你无法触碰的底线,不能是我,别人也不行。”秦燕归与她说话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了,可他幽深如潭的眼底却毫无笑意。
无邪打结的手终于顿住了,猛然抬起头来,即刻便撞进了秦燕归高雅不可攀附的淡漠瞳仁,他眼底似有些不屑与嘲弄,就好似在说“别说你不懂”一般……
不能是他,别人也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无邪的反应竟然出奇的快,他口中的“别人”,可是指轩辕南陵?果然,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的,他一早就知道她对他撒了谎,也知道那洞穴之内就藏着一个人,可他不拆穿她,也不为难她,她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再耍小把戏的孩子一般,那么不值一提,他甚至还大发慈悲地任她胡闹,末了,也不责罚,也不质问,却尽了教导的职责,地点到为止地提点了她一番。
他以为她对他撒了谎,是因为不希望他杀了轩辕南陵?他以为她是舍不得轩辕南陵出事?他以为她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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