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能令叛军对她生出企图,掠夺她囚禁她利用她,便已是给秦燕归带来了不少麻烦。
“我……”无邪张了张嘴,那答案,真的不知道吗?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她一贯冷静,自然知道自己此番行为实在不妥,太过愚蠢,可待她清醒过来时,人便已在这了,她百口莫辩,关心则乱,在秦燕归眼里,定然只是一个笑话。
这种东西,是愚蠢的人才会有的,秦燕归却总是那么缜密从容掌控着全局,他太理智了,自然不可能为任何私情牵绊,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比理智,她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他教了她这么多年,她非但没有学会,反将自己原有的理智,全都丢了。
“你什么?”他仿若一只优雅的狮子,步步紧逼,要将她逼到垂死挣扎的角落不可。
无邪垂于身旁的双拳捏紧,眼底波澜翻腾,惊涛骇浪,却也在这一瞬平息了下来,清澈见底,平静无波:“我并非冲昏了头脑,不计后果,我知追月的实力,今夜便可返回,彻夜不眠,明日便可回府,必不教人发觉。只是平城既已是陷阱,城中早已无守军相应,伍千人马如何能平叛?你又为何不暂作撤回,请皇兄八百里加急,赐你兵符,从左右借军。”
“必不教人发觉?”秦燕归嘲弄着重复了一句无邪的话,讽得无邪面颊愧红,他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侧过了身去,无邪微愣,怔怔地凝着他的侧脸,他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一道戏谑讽刺的弧度,可那双似笑非笑地幽眸,却深沉如暗夜、冰冷如寒冬,整个人也仿佛瞬间笼罩在了一层极致的寒意之下,令人胆战心惊。
“无邪,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分明是在问她,可却又像在问自己,无邪顿了顿,看着他那冷漠却带着笑意的神情,那是种危险的惑意,就如有毒的罂粟,可却生在寒冰里。
“他或许……是知道的……”无邪垂下眼帘来,神情也瞬间变得有些恍惚,建帝虽老,可城府这东西只会日积月累,他又怎会不知道秦容动了什么手脚:“若是宣王此次平叛有功,安然回京,他自然该赏则继续赏。倘若这五千精兵折损了,甚至,你也……他必也是无所谓的。”
建帝虽早已夺了秦燕归的兵权,可这燕北军到底是他亲手训建出的一营精兵,数有十万,哪怕他不理军务,可也难保他日是否振臂一挥,便一呼百应,直逼皇权。建帝自然也不放心太子,秦燕归能活着,则可与太子相互牵制。秦燕归若死了,还有秦沧,秦容,甚至还有已经羽翼日渐成长的六皇子与七皇子,没有人会抵挡得了权利的诱惑,只要建帝愿意,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秦燕归。
所以,就算知道前方是陷阱,他也退不得……
“说得很好。”秦燕归微笑,那笑意凉薄:“你什么都懂的,无邪,那么你今日又是为什么会来这里。送信?纵使我知道了,那又如何?”
无邪哑然,就算她什么都懂,可那一瞬间,她亦是什么都不懂的。如何才能懂,明知前方是陷阱,即使知道秦燕归的城府非常人所及,他有的是手段,或许早就对这里的局势胸有成竹,然后凭借着这些猜测,安然地在京中扮演她的靖王世子,等着结果告诉她,这一次赌局,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无邪低着头,那眼底的情绪一度让她压抑不住,唯恐让秦燕归看了去,可秦燕归却丝毫不理会无邪这一瞬想要避得远远的心思,他微凉的手指,捏住了无邪的下巴,抬起了那张即使他擦拭过,却仍肮脏得看不清面容的小脸,他看入她的眼,目光带了些讽刺,唇角含笑,这一笑,使那讳莫如深的眼眸,忽然间犀利了起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秦无邪?有些东西太危险了,像你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是老四,都不该拥有,也不配拥有。这样的话,我只与你说这一次。”
无邪张了嘴,胸口滞着,仿佛有一口气如何也吐不出来,闷得有些疼,她仓皇无措,她狼狈不堪,在秦燕归那双咄咄逼人的眸光下,将她隐藏在眼底的某些东西,通通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毫不留情。
所有潜藏的、混乱的、不该的心事,原来他并不是不懂,只是不屑,然后十分尽职尽责地教导她,这种东西一文不值,不该拥有。
即便他对于此次无邪的鲁莽而感到不悦,却大发慈悲地饶过了她?
真是大发慈悲!
“只有这一次。”收回目光,不再看无邪眼底潮水般涌动的情绪,有羞耻,有愤怒,有无措,有不甘,复杂交织着,他倏然松开了捏着无邪下巴的手,直起身去,温度的抽离,令四周更冷了些,他阔步离去,这一回没有再停下:“跪到明天早上。”
……
从帐中出来,却只见三哥一人,不见小无邪,秦沧不禁更加担忧了,忙追了上去:“三哥,怎么不见小无邪?”
秦燕归第一次没有回答秦沧的话,径直离去,秦沧一抖,今日分明是夏夜,怎么让人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他纳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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