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搭了个窝,软榻上垫了厚厚的被褥毛毯给她躺着,因先前喂了奶,此刻这个缩在襁褓里小得可怜的孩子浑身泛着淡淡的奶香,一入软榻之中,周遭顿时又暖和了起来。
身侧有两个声音在对话,其中一人秦无邪听得出来,正是那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父亲,另一人的声音很轻,只是话并不多,应带便是方才那微凉的怀抱的主人,大概是大人要说话,立在榻前的人便悄声往屏风外走去,秦无邪方才已有醒来之势,只是大概不大适应使用眼睛,久久没有睁开,此刻恢复了精力,不免有些好奇自己那父亲在与谁说话。
可惜她还不擅用眼睛视物,又睡了太久,缓缓睁开,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屏风边沿那一扫而过的袖袍一角,白色的微光和走动时扬起的几缕墨发交错在一起,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屏风阻隔之处。
模糊的身影,是个少年。宽袖墨发,连身形都看得不真切,仅是拐入屏风另一头的些微一瞥,却给人以水月镜花的如画之感。
那人已随着秦靖走了出去。
什么也没看到,秦无邪也没有感到太大的惋惜,复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耳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屏风外头自己那父亲与那出现在靖王书房的神秘少年的对话。
秦无邪初初醒来,精神只能算勉强恢复,并不算太好,但她还是稍稍留了个心听那二人的对话,只因自己那年过半百身份又看起来似乎十分尊贵的父亲在与那少年说话时,口气举止之间并无半分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相反,倒是像同辈之间的往来。
“世子之名,取曰‘且狂’二字,你看如何?”秦靖给自己的儿子起名,竟询问一个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意下如何,这才让无邪感到些许诧异。
“且狂?”只听那少年口中轻轻地重复了这二字,继而低笑出声:“何以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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