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记得她爹闲话时曾说过,承元帝责令整编有关大齐的史书时,为了后人更好分辨,让史官称此齐其为后齐。
“关于齐明宗那条,里面说‘明宗少时不闻于谦宗,出宫立府鲜有人问,废后廖氏与明宗同读于其伯廖耘门下,后成婚;廖氏为王妃,常与明宗出入廖门。谦宗爱耘才华,重之,曾于文渊问诸子学问,耘皆赞之。后谦宗闻明宗求学于耘,自此注重,明宗渐达。’”
盛苑一口气将自己看过的内容背了下来,不看她姐的表情就继续说:“明宗继位之后,关于廖氏还有记载呢,只是字数很少,‘后廖氏为明宗所憎,废之,迁于冷苑;廖氏一门不恭,明宗数次斥之不臣,遂惩之。’这里说的含蓄,可实际上呢,其他史料佐证,廖氏男丁被杀,廖氏九族流放!废后廖氏自缢。”
盛蒽看着妹妹一副“我有理论我全对”的表情,顿感自己的史书似乎白读了。
可是……这些史料说的不是政治斗争、皇权和外戚之间往来角力么?怎么还牵扯了儿女情仇呢?
不对!盛蒽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的思路似乎受了妹妹的影响。
“你不能这样想!史书么,寥寥几笔,怎么可能写尽当时的情况?主要是吧,这里面的斗争,要是只用男女之情考量,未免太浅薄些。”
盛苑却不这样认为:“就像姐姐说的,寥寥几笔不能将那些往事写全,可是世间事却能用情来说,有情是情,无情不也是情?”
“……”盛蒽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说动了?
不过她才九岁,和三岁的妹妹谈论这个问题不合适吧?
于是,盛蒽清了清嗓子:“算了,这话题过去吧。”
“哼!”好容易能辩论辩论,结果她姐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这不浪费她感情啊?
盛蒽不高兴的撅起嘴:“人家为了让你以史为鉴,好不容易编故事给你听,你还不领情!”
【就是!就是!】系统忙点头,它等了许久的夸奖都没到,真让统失望!
盛蒽心知妹妹城府简单,她大概是真怕她吃亏,才这样费力想出这么个故事来。
推己及人,要是她为对方努力着想半晌,对方却不领情,她大概也会伤心难过。
这样想着,她捏捏妹妹肉呼呼的小手,笃定的跟她说:“你放心,就算真把我放在故事里说的处境里,我也不会落得那样结果。”
盛苑没想到她姐还挺自信,忙问:“为何呢?”
为何?原因是很多啊,可是盛蒽却不想多说。
只不过盛苑不是个能将就的,她这欲言又止可让她难受了,登时耍起了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