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从拔刀到杀人,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名长随的人头就已经被砍了下来。
陈学有见多识广,经过无数阵仗。他见过高尚的文官,也见过卑鄙的太监。在广东这种边远地区,他可以自豪的说一句:什么事都是小把戏,我见的多了。可是当面杀人,血流五步这事,他却没什么机会开眼。
眼看那汉子一句话不说,居然杀了自己的长随。他吓的面如土色,腿都有些不听使唤,连退了几步,才用手点指道:“你……你敢杀人?”
“拿下!”那汉子却不理他,只吩咐了一声,就有几条大汉冲过去,一掌打落了陈学有的乌纱,还有的扯了他的官服,动手就捆人。
“反了!这是谋反!还不快把这些反贼拿下。”陈学有一声吩咐,手下的衙役,哆嗦着举了铁尺、水火棍,想要凑过来,却又担心步了那位长随老爷的后尘,喊的凶狠,步下不动。
那大汉冷哼一声,从腰间取了块木牌,在手中一举“锦衣卫北镇抚司拿人,谁敢阻拦?”
虽然从原则上雷一啸也属于北镇抚司体系,但是那大汉说的北镇抚司,与雷一啸并不是一个概念。他是把京师北镇抚司这个词简化了,再加上他的口音,基本可以断定,他来自京师,而不是地方锦衣。
大明官场重内轻外,京尊地卑,锦衣体系也大抵如此。雷一啸在广东称王称霸,是有名的雷老虎。可是在京师来的锦衣面前,就天生矮了三寸,那汉子能对他指手画脚,也不奇怪。要说奇怪的,就是一个京师锦衣卫,看样子似乎还是个高层人物,到广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来了?
陈学有也知道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头,他两榜出身,腰把子硬,雷老虎他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可是如果是京师的锦衣卫,那情况可多少有点出入。只是他依旧呵斥道:“你们手里可曾有驾贴?锦衣拿人,需持驾帖,否则就是乱捕,本官乃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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