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空几时才能还上?”
其实就这几天,秦蕊珠已经收了不少礼品土仪,有不少一把胡子的长老,却对秦蕊珠小兄弟长,小兄弟短,还有的要为她说媒讨老婆。把个秦蕊珠闹的哭笑不得,同时也对这大明官场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这些族长,平日里在宗族中,都是一言九鼎,德高望重的首领。家里全都修着水牢,款待同族同乡。又把宗族里那年轻漂亮的姑娘媳妇拉到家里,教授待客礼仪,暖床技巧,几曾这么低眉顺眼过?
奈何形式比人强,若是真弄到闽勇下乡,大家到时候都没好果子吃。俞大猷手下的那些穷棒子,据说是从穷山沟里招出来的兵,长这么大,交情最浅的就是银子。
若是他们到了香山,自己这些人还能有便宜么?
只好放低身段,去讨好一个怎么看怎么像兔子的门子。背地里自然把那香山自治筹委会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那位安女王的身价已经一落千丈,没人问津。
一口气又闷了三日,眼看这礼物收的差不多,他这才对秦蕊珠道:“我明天与十一都的宗族首领相见,你随我同去可好?”
这时秦蕊珠正一身官服,手拿毛笔飞速的誊写着帐簿。整个香山县的白册,在她看来就是笔烂帐,必须重新修订,否则就没有任何可看的价值。这工作量不问可知,可她乐在其中,连李炎卿都拦不住。
她一听这话,却吓了一跳。“这可怎么行?那些宗族长老,各都里长,乃是乡贤,我一个女流……就算不是女流,也是你的门子,哪有资格去与他们同坐?”
“小秦,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看,你在这办公,连本官都得伺候你,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是我的心腹啊。本官的心腹,比那些土鳖族长不知高到哪里去,有什么不能去见的,明天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