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世间流荡着。我盼望着卫无期也和我一样，魂魄还在人间。可惜，他没有。”
童遇之悠悠道：“我以前听卫先生弹琴，就觉得境界空灵明澈，不染尘埃。他那样的心性，应该从来不会对任何事物有怨怼吧。”
幽伶笑笑：“是。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卫无期。”
她这一笑，仿佛又成了那年倚在教坊栏杆上巧笑倩兮的舞姬。她妖娆妩媚又天真烂漫，让一向心思古井无波的琴师也挪不开眼。
笑容渐渐冰凉、敛去。幽伶轻声道：“他的学生啊，你很聪明。我找了好多年，好多地方，才明白你方才的话。我在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还是一个我不可能喜欢的东西。所以我终于放弃了。放弃了对他最后一点点想念，单纯的以一个怨灵的身份存在着。我们一众怨灵聚集着，遇到更强大的力量就加入，有人欺负我我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变得越来越厉害。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后来我遇到了千陌。我从他那里知道了鬼魂也是可以修炼出身体的。我求他教我，交换条件是成为他的属下。”
初蓉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你是想再见到卫先生啊……”
幽伶笑了笑，幸福而坚决：“嗯，虽然人海茫茫，可我有很长的时间，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过，总有一天能见到。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样子。最好别那么呆呆的。你说见到他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好呢？”
初蓉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自己实现不了的愿望，看着别人去实现，也算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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