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的积雪似乎比西面得还要厚重一些,初蓉要多加小心……”少陵低头扫视一下皑皑雪山,仿佛站在瀑布的顶端,俯瞰白色的巨流奔涌而去,心中有了一些豪迈之气,回头看看初蓉,慷慨洒脱得一笑:“初蓉,不如我们一鼓作气,直奔山脚,看这壮阔河山,究竟是怎生模样!”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在雪山另一侧的羊肠小道上大步飞跃。
忽地一惊,然后缓缓平复。
初蓉信步跟在后面,一脸疑惑和不屑:“做什么呀!忽然摆个那么帅的样子……”
少陵快虽快,倒不是疯跑,初蓉跟着也不费劲。透亮的蓝和耀眼的白在视野中飞快后退,模糊,幻化,像是把人网进了一个简洁却不可挣脱的梦境。
初蓉抱着胳膊飘在后面,比之少陵,还多了一脸悠然。她忽感讶异:少陵的琴匣……好像是……
她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复之前的轻松。
对于怨念邪气,本就是一缕魂魄的她当然比少陵要敏感。所以对于那琴匣中忽然猛烈蹿动起来的怨气,她少见的,先声夺人的注意到了。
这把琴是那个名为珞音的姑娘赠予少陵。那时她曾调侃少陵受人佳礼,日后怕是情债纠缠。结果少陵一脸正气得给她解释说,那琴中有一道咒术,如不取走,对已经身体受创的珞音绝不是好事。
因此这琴一路跟着少陵。
如今想来,那道咒术,究竟是什么?
正思考间,琴匣仿佛又是微微震动,悲哀怨怼之气丝丝缕缕透过匣缝渗出。怨气之微弱几乎无从辨别,在广袤的雪海之中,瞬间被荡涤殆尽,只把附近一小片雪地染得些微暗沉。
不会弄错了!
“小陵你听我说,现在什么也不要管了,放下你的琴匣,我们快离开!”
少陵听到心中初蓉的声音,猛然一凛。从未听过初蓉如此郑重和戒备得声音。他忍不住反问:“怎么?”
初蓉飘在天上也忍不住跳脚:“叫你什么都不要管嘛!快点扔了那个琴!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