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好。
宫女放下帘子,御医很快就到了。请安之后,林清越将手伸出去,御医两指搭在脉搏上,看来还不是太变态,可以直接诊脉。一会儿,御医收起手指,躬身道:“娘娘身体无甚大碍,只是忧思过度,睡眠不安所致。微臣这就为娘娘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娘娘服用两天就好。”听声音很年轻。
林清越自然知道,以前也经常熬夜,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和气的对御医道:“那就劳您费心了,先生贵姓啊。”
御医忙道:“娘娘太客气了,微臣孙云。”
林清越笑道:“孙御医很年轻啊,以后本宫的身体就劳孙御医费心了。”
孙云连忙口称“不敢”,林清越也知道宫里的忌讳,让采儿赏了孙云一串南海黑珍珠。
既然病了,自然是不必出门了。林清越就在寝室里教教林澈唐诗、算数,然后就自己看书,或者和采儿春雨说说话。三天过去了,倒是有几个淑女来看过她,她不耐应酬,所以闭门谢客。只是林清越纳闷的是,太后和皇帝居然对她生病这件事毫无反应,太后倒也罢了,难道皇帝还真打算让她做一个不待见的陪嫁品。第四天第五天倒是一个人都不来了。虽然暂时躲过了,但是总是生病也不是办法啊,人家真要弄死她的时候,还不会找上门吗?
在床上躺了六天之后,林清越决定主动和皇帝谈一下。一大早,林清越让小明子出去打听皇帝什么时候一个人在书房或者御花园。小明子回来告诉她,皇上下朝之后会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基本上都在御书房。
快到中午时分,林清越让厨房做了份银耳莲子羹。采儿搬出一个大首饰盒子,林清越眼前一晃,好漂亮啊,这些都是她的,还是真的呀。林清越拿在手里把玩着,采儿和春雨上前为她梳妆,很别致的发髻,倒把她那点不多优点――眉清目秀给放大了许多。可林清越坚决不戴那么多的金银珠翠,只挑了一只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玉簪插在头上,出门去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守门的侍卫一点都没为难,就去通传。一会儿,皇帝就召见了。拎着食盒走进御书房,挺拔的身影,深邃的五官有些憔悴,林清越愣住了,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
“微臣参见娘娘。”淡漠的声音惊醒了林清越,她紧紧攥着适合,低下头淡淡的说道:“免礼。”
“呵。”一声轻笑,皇帝走上前来,一手揽住林清越的肩膀。林清越很不自在,偷眼看向洛辰风,他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们,林清越想,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皇帝对着林清越说道:“爱妃,这是朕的表哥,你见过的。”又对洛辰风道:“表哥,这是清越。”
洛辰风一贯的波澜不惊:“微臣不打扰陛下娘娘了,先行告退。”
皇帝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小安子,代朕送洛将军。”
“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应道,“洛将军,请。”和洛辰风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皇上和她,林清越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皇帝打破了沉默:“爱妃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林清越将食盒放在说桌上,道:“皇上操劳国事,臣妾让人熬了银耳莲子羹,给皇上补补身子。”
“爱妃真是体贴。”皇帝从身后拥住林清越,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林清越不知该如何是好,踌躇着说:“皇上,臣妾有点事要和您说。”
皇帝舔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你说。”
林清越耳朵痒痒的,强自忍着:“臣妾的身世……”还没说完,皇帝停下来,走到桌后坐下,笑着说道:“爱妃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朕今天晚上去翌云宫,爱妃慢慢说。”
“可是……”林清越急道。皇帝却打断她:“爱妃可以帮朕看看这几份折子。”说着推过来几份奏折。
林清越一愣,回道:“皇上,后宫不得参政。”
“呵呵。”皇帝似乎心情极好,“没关系,朕不说,爱妃不说,谁会知道?”
林清越犹自拒绝:“臣妾见识浅薄,不敢妄言。”
皇帝坚持道:“又没让你说什么,只是让你看看而已。”
林清越无奈,只得拿起折子。这是几份弹劾丞相专权的折子,林清越迷惑的看向皇帝。皇帝笑道:“上折子的秦远明是慧妃的父亲,太后的嫡亲哥哥,吏部侍郎。”
林清越纳闷:“他举荐谁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有意思的事你那个便宜父亲,他居然保了丞相。”皇上兴趣盎然。林清越实在猜不透这里的玄机,皇帝又道:“不过明天还会不会继续保,就不得而知了。”
林清越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皇帝却是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爱妃这几天身体不适,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朕去看你。”
林清越被弄糊涂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皇上笑得一脸奸诈,她猛然明白了,正欲说什么,皇帝却“嘘”的一声:“乖,晚上我们慢慢聊。”然后喊人送林清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