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跳,天底下有这种蠢人吗?”
“这倒也是!”顾慈航点了点头:“明明是个百济贼人,投过来便神气活现的,我还是有点不服气。”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沈法僧笑道:“你忘记三郎说的话了?咱们要想在百济有一番作为,就得对当地人怀柔,招降纳叛。要是他们都坚贞不屈,战到最后一人,咱们哪里还有活路?不说别的,咱们营寨的壁垒壕沟多少都是百济民夫挖的?还有仓里的麦子,要是都要咱们自己动手,累也先累死了,说到底,咱们的功名富贵还真要落在这些降人身上呢!”
“这倒也是!”顾慈航笑道:“听你这么说,我的气倒是顺了!”
正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鸟鸣,沈法僧右手下压:“噤声!你听!”
这时有传来一声鸟鸣,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顾慈航按奈不住兴奋:“不错,那厮得手了!咱们上去吧?”
“别急!再等等!”沈法僧制止住性急的同伴,又等到下一声鸟鸣,他这才点了点头:“你在前头,我押后!”
“嗯!”顾慈航点了点头,这是夜袭时最常用的队形:副将在前头,主将最后,士兵们在中间,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夜里走散了,黑夜是公平的,她即遮住守卫者的眼睛,也遮挡夜袭者的。
夜哨将篝火生在小丘顶部的一道浅凹里,其后有一棵大槐树,后方由一块巨石遮挡狂风。树下有两具尸体,一人喉咙被割断了,另外一人的脑袋看着自己的背脊。沈法僧与顾慈航对视了一眼,从好友的眼里都看到了警惕。
“黑齿兄!”沈法僧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眼前的男人是一头危险的野兽,不管是敌我,都应该保持尊重:“前面的情况如何?”
“往前走有两条路!”黑齿常之伸出右手指了指:“往左边是百济人的营地,往右边是倭人的营地,我建议选择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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