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即使是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份叛逆竟然被他压了十八年之久,谁都没有察觉。
“□……”
自己看上眼的事物就绝不想再让他人染指。
“傲慢……”
“自私……”
……
“您没有感觉到吗?牧师?”
卡莱尔听着青年从嘴里吐出的一个又一个词汇,然后不得不确定,青年的确犹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倾诉者,而不是一个忏悔者――
承认自己的缺点,却不忏悔。
“没有。”他说。卡莱尔相信任何一人看到青年,都只会认为他举止得当,受过良好的教养。那些恶意的词汇,他没在青年的身上发现一丝踪迹。
卡莱尔与青年的双眼对视着,“你究竟在苦恼些什么呢?”
雷古勒斯笑了,“与您说过话后,我现在一点也不苦恼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
他可以完全不在意他跨越时间长河的原因和方法――总之这一切与那位库库尔坎大神是离不开关系就是了,他甚至可以迫使自己冷漠的不去猜测,当身在犹加敦半岛的卡莱尔发现自己不在时会有何种反应。他已经是越来越擅长为自己找借口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卡莱尔陪在自己身边――他知道这种想法很霸道,鉴于卡莱尔现在刚认识自己。
对此,其实雷古勒斯现在很烦躁。
听到青年之前的回答,卡莱尔愣了下,说:“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
青年之前身上隐隐带着的几分锋利与沉寂气息消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乎可以称之为乖巧的气质。习惯成自然,这也是雷古勒斯最常在人前露出的一面。牧师没有从青年的双眼里,看到以往众多寻求他帮助的人们眼里的种种负面情绪,也没有对宗教的狂热。
他只是在无比单纯、纯粹的看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卡莱尔拿着圣经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牧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卡莱尔卡伦。”沉稳又温和的牧师回答道。
卡莱尔……
大概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合适这个人了吧。
不论何时,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旋绕时,都让雷古勒斯感到一阵心情愉悦,“你可以称呼我……阿克图卢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这是我的名字。牧师,你忙吧,不用在意我,我只想在教堂里呆一会。”
牧师敏感地感觉到,青年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有些低落。
雷古勒斯闭上眼睛,想道,或许自己的精神并没有之前所想的那般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