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画的符是和宣纸上画的关系不大,但是起码字是一样的,外边的圆也相当的圆润。但在方鹤的嫌弃下,只好老老实实擦掉了。我打来的那盆水都被抹布上洗下来的红色颜料染红了。
方鹤在我旁边坐着,看我又画了一次符文。这一次有他监视,我画得格外用心。虽然手和笔都不怎么听我使唤,但是总算画出一个差不多的图案来。
但方鹤看着我画的符,沉默了良久,终于沉吟一声,开了口。
“我错了,”方鹤单手捂着脸,无助地说着。“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一上来就让你真刀真枪地实践,我就应该让你自己买点国画颜料,自己在家练会了再来。你知道你刚才浪费了我多少钱吗?”
我无语,又不是我故意想浪费你的钱,是你主动把这玩意给我,让我画的。而且本来不就应该提前让我练练吗!
“这样吧,你别画了。”方鹤无助地搓了把脸,“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学经验。”
“你以前怎么学的,怎么教我不就行了吗?”我问道。方鹤这么大一个人,这么一个教了二十年书的教授难道就连个符都不会教学生吗?
“我没学过。”方鹤默默道。
“那你天生就会?”
“也不是,”方鹤撑着脑袋叹气,“但是我还不会写字的时候,就会画这玩意了。时间太久远了,我对当时怎么学的已经没有印象了。”
我脑袋上冒出一连串问号,合着方鹤父母把这玩意当启蒙书给方鹤看?这是啥家庭啊?
“就像你小时候,你父母大概会给你买一些‘一笔画’的图画书,让你照着画一样。这些符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作用。所以我真不会教。”
行吧。我忽然想起了以前陈歌遮遮掩掩地提过一句方鹤以前的学生,忽然脑筋一动。“那你以前是怎么教其他学生的,现在就怎么教我呗?”
储物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但我依旧清晰地看到方鹤脸颊一紧,明显是狠狠咬了下牙。
我以为他要开口,但是过了半晌我也没听到他吱声。
这对方鹤而言很不正常。
方鹤是那种油嘴滑舌,虽然穷讲究,但是却偶尔会带着些玩世不恭的人。
同时他也很坦率。
我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几乎都是有问必答。偶尔遇到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只会圆滑地把话题带过。
像今天这样以沉默作答,我是第一次见。但他的态度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了。我此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虽然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但是觉得戳别人的伤心事很缺德。于是也不再追问。
但这时方鹤却出声了。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也许还是让你知道会比较好。”他说着,从没关的房门看向被落日余晖染红的走廊。
“在你之前,我一共教过两个学生。”方鹤皱着眉,眉心都被挤压出一条深纹。虽然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但表情在我看来似乎格外痛苦。
“我的第一个学生,因为在鬼域时我没保护好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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