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村里那个公园,也是我出资建的。没别的,就是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那您有孩子吗?”方鹤把曹老板的话题从天边拉了回来。
“啊,有!”曹老板一拍大腿,似乎才发现自己话题跑偏了。“我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是和前妻生的,今年刚从国外回来给我帮忙。二儿子和闺女都是和现在的爱人生的,儿子还在读大学,闺女今年才中考。”
“儿女双全啊。”方鹤赞叹了一句,“虽然也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能问一下您前妻的事吗?”
一听这话,曹老板刚才谈起自己孩子时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换上了一副愁容。
“我前妻......我前妻......”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我前妻她......她去世了。”
还没等我和方鹤反应过来说一声“节哀”,他马上便“呸”了一声。“我说什么呢。”随后正色对我和方鹤说:“我前妻情况有些特殊......她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亡。”
方鹤有些困惑地一愣,但我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毕竟是我曾经的专业。
我趴在方鹤耳边小声和他解释:“就是人失踪、下落不明满一定时间了,就可以在法律层面上宣告死亡。”
曹老板听力显然很好,听到了我和方鹤说的话。“对,我前妻就是这种情况。”
只见方鹤眉梢一挑。“可以具体说说吗?”
“唉,”曹老板已经是开始这个话题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我前妻是县里一个工厂厂长的独女,我在厂子里做工的时候,我们谈了朋友。她人漂亮,家庭条件又好,还读过高中。方教授您年轻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能读完高中就属于知识分子了,您看我,初中肄业。”
曹老板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划了半天,点开一张照片放在我和方鹤面前。照片上是一个高挑的年轻男人,长得很清秀,尤其是一双眉眼冲着镜头微微弯起,很是漂亮。“您看,这是我大儿子。以前他读高中的时候,校草,情书天天收。脑子也好使,学什么都很快就能上手。这都是遗传了他妈妈。要是遗传我可就坏了。”
我瞧了眼曹老板大腹便便的样子,给他的说法点了个赞。
“当时她和我谈朋友,她家就不同意,但她说非我不嫁,嘿嘿。”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曹老板一笑。“后来她就真的嫁给我了,按当时说法啊,她这是鲜花插在了我这坨牛粪上。我们结婚第二年,她就怀上我大儿子了。”
“那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几年,”曹老板谈起来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大概真的很爱他的前妻了。“我当时攒了些钱,给镇里做工程,她在镇里银行上班,我儿子上幼儿园。每天我骑着车去接她下班,她坐后座,我儿子坐车筐里。”
实在是很温馨的一副景象了。我在大脑里想象着。
“那些年到处都是工地,我狠狠赚了一笔,修了这栋房子,并开始把事业往其他城镇拓展。”说到这里,曹老板喝了口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就因为我拓展事业,那段时间忙,没时间去接她下班,她自己走路回家。结果路上就被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