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但如果是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如此,以至于无法与其他人产生共鸣呢?
也许会很孤独吧?换做是我,我肯定无法忍受。
怀着一肚子的胡思乱想,我坐在座位上开始继续研读我的那份文献。约定好去赵月荷家的时间就是明天放学后,在此之前,我至少要把这份资料弄清个大概。
“这段时间很用功哦!”方鹤晃晃悠悠地从他的小储藏室里钻了出来,把手里捧的一堆东西塞进了他的旅行包里。没受伤的右手腕上还挂着一件厚大衣。
我看到他的造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他 要干什么了。我可太了解他了。
“走,咱们今天要上实践课。”方鹤无视了我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拒绝,示意我替他拎包。
我欲哭无泪,又不敢反抗。肩上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拎着方鹤的旅行包跟他出门了。
临走前,他又把那张“外出调研”的纸条贴上了。
我想起那天不慎目睹的交易现场,心里骂方鹤。这哪儿是外出调研?这分明是出去赚外快了。
今天方鹤没有带我打车,而是在学校门口的路边找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对了下车牌号就上车了。
上车后,方鹤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自顾自地看手机。
我一头雾水。偷瞄了几眼驾驶员,驾驶员穿着身黑西装,还戴着手套,开车很平稳。车内也异常干净,还有一股车载香水的香味。
这个出场方式,怎么这么像那种传说中的豪门的司机呢?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我打开一看,是方鹤发来的消息。
方鹤发了一条极长的消息给我,给我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据他所说,这次的委托人是之前我在研究室门口发现的信封的寄件人,是一个澄平市出身的大老板。但因为担心自己请方鹤这样的人的事情传出去对生意有影响,所以选择了用这种方式与方鹤接洽。我们必须要到约定好的地点才能见到他。
我不禁吐槽有钱人真事多,就喜欢搞点这种神秘兮兮的操作。
方鹤给我又发了条信息,这次只有两个字——“睡觉”。
有了上次去鬼域的经验,我立刻懂了。这是今晚又要挑灯夜战的意思。
虽然还是心有不安,但想到方鹤在,我也就安下心来。虽然他现在是个病残,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遇到危险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我在车上睡睡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轿车在一个郊区的宅院门口停下了。
这座宅院是过去自建二层楼的样式,外墙贴着的白砖已经被水渍泡的发黄了,看起来很有些年头。院门两侧贴着对联,但是大约很久没有换过,风吹日晒之下,红色的对联已经褪色。原本用来染对联的深红颜料顺着墙流下来,沿着墙根像血水流过一样。
我们在黑西装司机的带领下进了院门,院落里到处都是荒草,死气沉沉的,让我很不舒服。
庭院中间,有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秃顶男人,见我们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您好您好,”谢顶男人握着方鹤的手使劲摇着,“您就是方教授吧?真是年轻有为,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