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于是又推算了一遍。最后确认过结果后,老头抬头看着他,颤动着嘴唇开口说道:“咱们……咱们算得上是半个同行……”
老头对着自己掐诀的手指头发愣,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脸都快被他皱成橘子屁股了。方鹤便“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裤腿。
“差不多。”
戏弄到了老头,他觉得心满意足。却听到老头说:“小兄弟,我刚才说的话不是讹你的,听我一句劝……”
后半句话传到他耳朵里时就已经模糊了,这座城市春天的风太大,把老头的声音都吹散了。
已经下了天桥,方鹤却发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了,他回头一看,还是刚才那个算命老头。老头手里拿了张纸条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是你与我家有缘,你这次死不了,但之后恐怕也是前路坎坷。要是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来找我吧,我或许能做些什么。”说罢,拍了拍方鹤的手,示意他将纸条收好。
老头回天桥继续算命去了,方鹤展开纸条,里边是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齐中书?”这倒算是个文雅的名字。他念了一遍,便将纸条折起来放入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沿着路朝西走去了。
十个小时后,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这座曾经的皇城。而此刻的方鹤也意识到,天桥上的老头是确实有几分功力的。现在他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控制得了的了。
这片工地位置不算偏僻,但他现在却看不到哪怕一丝周围人家的灯光。手电的电量已经耗尽,只剩一点如同萤火般的微光。
他划了根火柴点燃火把,火把燃烧着,火光却连三米都照不出去。三米之外,火光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漆黑一片。
“沈重万!何贵!”他朝黑暗高声大声喊着。
这是来给他打下手的伙伴的名字。
没有回应。
方鹤心里一凉,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举着火把,火光将黑暗逼退。方鹤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工地松软的泥土里,朝最后一次听到他们两人声音的方向跑去。
不对,这里的气味不对。
没跑几步,他的嗅觉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的还有一股他从未闻过的腥臭。像是河边腐烂已久的臭鱼,但却像化学药品一样,刺激着他的鼻粘膜,让他的整个气管都能隐隐感觉到刺痛。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顾不得多想,便用衣袖捂住口鼻,继续往前走去。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确认另外两人的死活。
焦急和不安中,他来不及看路,一脚踩入了一个泥潭。年轻人骂了一声,想将腿从泥泞的地里拔出来,却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座城市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他们白天到这片工地的时候,曾仔细把工地勘察过一遍。那时工地上也没有任何积水,只有挖掘后留下的松软土壤和一口已经毁了一半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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