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可以不要学业不要前途,却不能不要他的家人,于是他天天呆山上,非暴力不合作,一呆半年。
可惜他的对手是沈燃,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沈燃对他说:“小良,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思维方式呢?你这个样子对我毫发无损,别说养你一个,就是养一个后宫我都养得起,所以你呆山上我无所谓,但是你自己就惨了,不但浪费了大好年华,还一点战胜我的可能性都没有。如果我是你,一定回学校把学业完成,然后到辽远来工作,天天近距离找我麻烦,虽然你不一定快乐,但我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再说了,运气来了,说不定你还有扳倒我的机会……”
……
事隔多年,伤痕依旧,但时光却是最为强大的武器,如今的云泽良早过了“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被时光淡化成了一句“欲说还休”……
是啊,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些往事了啊,回了趟老家,出了一次车祸,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云泽良端着红酒凭栏而立,想起了那个小侄子,多愁善感大概不是回了趟老家的缘故,而是因为那个侄子,因为侄子的年纪──十八岁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可惜是个gay,被大哥发现了,会不会被揍到起不来床?
云泽良弯起唇角,那个小子有着跟年龄不相称的精明,大大的狡猾,有子若此,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大哥大嫂一定会被折腾得很惨很惨……
“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先是一条强壮的臂膀缠到腰间,耳畔响起充满磁性的声音。
云泽良还是那么懒懒散散的站着,被对方圈进怀里的时候也没反抗:“睡不着,白天睡太多了。”
男人侧着脸看了他一阵,随即放开他,回到沙发上,点燃一只烟:“过来,跟我讲讲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家里一团糟,我就不说了,大侄子也被人撞了,小侄子还被关进局子,我能有什么高兴事。”
云泽良回到房内,眼光漠然地扫过男人,放下酒杯进了洗手间,甚至还锁了门。
男人看着关的紧紧的门,失笑,十年了,还是这个德行。
然后起身去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又看看旁边的垃圾箱,脸色顿时变了,回到客厅去砸洗手间的门:“云泽良,你又不好好吃饭,你想得胃癌是不是……”
门突然打开,云泽良顶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出来:“放心,我活不到得胃癌的那一天。”
沈燃强忍怒气:“你最好活长一点,否则你大侄子被人撞了,小侄子被关局子,谁帮他们出头?”
云泽良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庄文晓的‘大姐’也当不太长了不是?”
沈燃一怔,随及大笑,把人压到墙上:“你今天去见文晓就是为了这件事?”
以云泽良对沈燃的了解,这人并不是对女人完全无感,他应该是个双,但明显更偏同性,这些年他同性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却大都只是临时起意浅尝辄止。庄文晓对这种状况一直很满意,搞男人搞不出野种,反正他们两人的婚姻是各取所需,而且跟云泽良不一样,沈燃把云泽良看的很紧,却从不过问正牌夫人的私生活,现在闹到庄文晓要找他帮忙的地步,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子嗣。沈燃42岁了,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继承人的年龄,庄文晓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还长成了一个小太妹,车祸这件事更是让他对这个女儿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新欢应该就是车祸之后才搞出来的,大概是准备再找个女人养个儿子吧?这将直接威胁到庄文晓的利益,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看云泽良不开口,沈燃亲了亲他的唇角:“小良,小良,你也终于让我高兴了一次,我几乎以为你在为我吃醋……”
“是啊,我在吃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沈燃没有放开他,反而凝视起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小良,你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把你侄子接过来吧,如果看见他能够让你高兴起来的话。”
云泽良没有回答,黑漆漆的眼睛里面无风无波,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沈燃突然间意兴阑珊,放开人,走进厨房煮面条。
云泽良毫无胃口,仍然被沈燃逼着吃下一碗面条,躺在床上两个人都睡不着,辗转反侧。
沈燃突然压住云泽良:“小良,十年前我就说过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活着睡我的床,死了,埋我旁边……有些事你适可而止。”
“神经病!”
云泽良一把掀开身上男人,翻过身,闭上眼睛……
(番外之执念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