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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伤息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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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菲自己也说不清,接到丈夫公司副总赵初的电话,得知丈夫魏之善去世的消息,为什么没有放声大哭?满脑子都是对赵初电话的质疑。

    直到警方的来电,九菲才确定无疑:自己的丈夫,善宏医疗器械的总经理,魏之善,在家中突发疾患,抢救无效,于当晚20时至21时许死亡。

    仿佛一瞬间,眼泪穿过捂着鼻子和嘴巴的手掌,顺着前臂弄湿胸前的衣服。

    压抑悲泣中,听到隔壁床上的医生睡梦中翻了身,摸索中披上风衣走出房门。

    这里说是酒店,不如说是一个临时憩宿点,路边一座孤零零的配了水电的三层楼房。内部设施简陋孤薄,外部环境也荒芜到接近原生态。

    明天还有半天的路程才能到达这次支边的地点,同行的人员都疲惫了,早早进入梦里。

    屋外,节约的酒店老板把能熄的灯全灭了。

    天上的月亮接近圆满,清澈光洁,不余余力的散发着独态的明亮与朦胧。风从灌木丛林穿过来,带着浓郁的山林气息。近处的秋虫鸣声此起彼伏,热闹正酣。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安谧,深邃丰富又带着点神秘。

    拖着僵硬的身躯,九菲一只手捂着嘴,坐在酒店外一条并不光洁的木凳上,一任目光延伸。

    山里秋季的夜,完全不懂城市的温存。泪水流出很快就风干,新的泪滴流下,冲洗旧的痕迹,面部皮肤顿时火辣辣的。风过时,感觉有无数的飞针,云雾一般飞向脸部,带着无以名状的刺痛。

    脑袋不知道是发热还是发涨,蒙蒙的像带了个帽子,里面的尖锐和隐钝对立撕裂,带着力量和凌厉,让疼痛沿着神经在周身飞快的发散游走。胸口越来越凉,费尽气力用手捂着,像感触一块粗粝原始,布满沙石却有草根深植的贫瘠土地。

    不远处,道路上零星而过的车辆,带着刺耳的鸣笛,疾驶而来又匆匆而去,划破这山林共韵的月下沉酣,唤醒这陶然忘机的茫然暗钝。

    恍惚间,九菲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一个清澈的童声在耳边响起:“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和咱们一块吃月饼?”

    月光下,在外地读研,专程赶回县城和妻女团聚的男人,抱着年幼的女儿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菲儿知道为什么八月十五的月亮最圆吗?”

    “因为八月十五有月饼。”快五岁的九菲坐在爸爸腿上,眼睛却盯着爸爸从外面回来时掂回来的两块月饼。它们就在离九菲不远的那张小圆桌上,浓郁香甜的味道,透过包装纸不断地往九菲鼻子里面送。

    “小傻瓜,爸爸给你讲啊,”年轻的父亲摸摸女儿的头发,抬头看一眼月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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