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水瑛,宝钗忽然一阵酸楚袭上心头,她眼睛里冲出来一阵热热的东西,她张嘴就对着水瑛说:“你还想着来做什么?反正我也是最寻常的,何苦非要如此?”宝钗拿着绢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好好地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还是身上不舒服,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那个丫头偷懒了,说出来我给你出气去。你也是应该拿出来奶奶的款,对着那些不听话的奴才们不用客气。对了别是因为岳母来了,你想家了,我和母亲说一声,叫你回去住几天也好。”水瑛揽着宝钗,低声的安慰着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
宝钗哭了一阵,堵在心里的东西渐渐地消失了,她靠着水瑛的胸膛,仔细的审视着他 ,被宝钗的眼光看的浑身毛毛的,水瑛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今天妻子的异样和自己有关系。他转转眼珠子想想,对着宝钗说:“可是岳母说了些什么,你也知道的,现在我这些日子在军营里面,别看着是在京城的边上,可是一般不能出来。我在军营里面手下的人,在外面憋屈的时间长了,也该出去散散心。也不过是带着他们去松散一下,就被大大舅哥见了。”
真是什么情况?宝钗没了刚才的伤感,水瑛说的好像有新情况啊!想起来薛蟠有的时候在教坊里面走动,水瑛的意思是他带着手下的军官们在教坊里面放松休闲的时候遇见了薛蟠!看起来薛蟠没有和薛姨妈露风声,反而是替水瑛瞒得严严实实的。方才还对着自己不能控制情绪无端伤感感到不好意思的宝钗,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经常哭一哭才好啊。若不是自己自寻烦恼还不会知道这个好事呢。
“你们爷们家在外面的事情和我说做什么,若是说那样的地方就不该进去也是我太虚伪假清高了,你们在外面即便是心里厌恶,可是如今的风气如此,若是整天一副清高的嘴脸反而是叫人看着假惺惺的。多少也要合群些才好,只是一样,那样的地方喝酒听曲子也就罢了,没得叫人担心。”这个世界上从来是不能平等的,这些男人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但是作为女子,养在深闺,出格的话不能说,不能多走一步路,不能多说一句话,就连着那些讲的才子佳人的书也不能听,不能看。不过宝钗倒是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水瑛听着宝钗温言软语,虽然带着不情愿可是依旧是耐着性子和他说,没见着一点不满意,更没有拈酸吃醋不分青红皂白的和他闹,反而是体谅他在军营里面要笼络手下,担心他喝酒伤身体。感慨着宝钗的大方体贴,水瑛感慨着拉着她的手:“难为你没生气,那个地方,我看你心里想着什么就是什么。有人只看见里面的美酒佳肴,有的人更龌龊些,只看着哪里的倌人歌姬什么的,有些人不过是在里面开局赌钱,拿着喝花酒做这遮掩罢了。不过那样的地方有那样地方的好处,三教九流全在那里,消息是最灵通的。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分寸,断然不会沉浸在温柔乡里面。当着我糊涂呢,销金窟温柔乡,杀人不见血,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水瑛拉着宝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笑着说:“我虽然会恢复了爵位,但是没什么肥缺,我还想攒钱给咱们儿子娶媳妇呢。”
宝钗刚才一肚子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被水瑛一句给儿子攒钱的话给逗笑了,她看着水瑛身上的衣裳还没换,忙着叫人:“你们这些蹄子跑到哪里去了,爷回来了也不伺候着。”说着莺儿和碧柳两个进来,带着小丫头们伺候着水瑛换衣裳洗手擦脸。宝钗忽然想起什么,说:“怎么不见长翠和长青,叫她们上来伺候。你们两个整天跟着我身边,我的身子一天天的笨重起来,你们两个服侍我还不够呢,怠慢了爷就不好了。”说着没等着水瑛发话,宝钗一口气说道:“依着我的意思,爷还是搬出去住着,叫长翠和长青伺候如何呢?”
水瑛差异的看一眼,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猛的恍然大悟的咧嘴笑笑,对着宝钗挤眉弄眼的:“爷还是个郡王呢,一年算下来俸禄银子应该也能养活一家子上下了,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不是?”水瑛忽然生气的对着满屋子里的丫头们发难起来。见着郡王生气,从莺儿碧柳到底下的小丫头都是吓一跳,战战兢兢的不大气不敢出,宝钗看着水瑛忽然变脸,暗想着莫非他是真的有了心思了,刚想着说什么,忽然想起来母亲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宝钗一阵伤感也就坐在一边不是出声了。莺儿见着宝钗不说话低着头仿佛伤心地样子的,赶着出来说:“回爷的话,这个家是爷说了算,只是奶奶也是好心,想着――”
“就是了,既然是爷还是一家之主,怎么连着自己住哪里都不能说了算了!”水瑛对着宝钗做出啦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拉着她边走边说:“你的身子也该好好地养着,养身子要平心静气,你整天费神耗力的怎么能养好身子呢?别管人家说什么,咱们过日子还是别人过日子,我一个大男人连着自己的家里也不能整治明白还叫你跟着担心受委屈真是白活了。我可不是傻子,家里有你这位奶奶就好了,没得弄些莺莺燕燕的给自己添乱。不是说岳母送来个好东西,奶奶得了好东西不要藏着也给我见识见识啊。”说着水瑛扶着宝钗去了东厢房看薛姨妈送来的观音像。
宝钗被水瑛拉着去东厢房,水瑛对着这尊观音像赞赏有加:“啧啧,倒是个好东西,可见是岳母心疼你。我看着比甄氏献给太后的那个玉如意的雕工还好呢。别看这这样大件的东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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