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家子出来的孩子,喜欢个漂亮的丫头,出去和小戏子调笑也不算是出格的事情。可是王夫人的意思好像是薛蟠把宝玉给教坏了,因为琪官不理会他他就给宝玉在王府跟前下眼药。贾家,王家和薛家在京城多少的朋友故旧,这些话传出去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儿子结交优伶名声么?
再者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德行,她很清楚,薛姨妈担心薛蟠不知节制,真的惹了那个位高权重的人,薛家可要倒霉了。正在薛姨妈伤心的时候,薛蟠气呼呼的撞进来,直着眼睛嚷着:“是那个混账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凭什么他们家的宝玉就是个凤凰蛋,他老子打他和别人有什么相干?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垫背的。我现在就去把宝玉打死了,这下大家清净了!”
薛姨妈见着儿子来,慌得立刻把他按在椅子上:“你是想要我的命呢!你先拿绳子来把我勒死算了!那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和王府里面的人纠缠不清!”薛姨妈担心薛蟠卷进琪官的事件里面,被王府给记恨上。
“妈妈是信自己的儿子呢,还是相信那些胡吣的人?我在外面每天忙着四脚朝天,管什么芳官园官呢?不是前阵子南边的货物发了好价钱,冯紫英他们帮我得了个巧宗,药材上赚了好些。我也不能白叫人家帮忙啊,我想着他们都是喜欢听戏的,就置办了酒席在院子里面,若是谁来了兴致票一出也方便些。路上就遇见宝玉了,他问我做什么呢,我照实说了。他认识冯紫英他们的,也就一起去了。谁知还有个琪官在那里,据说是来给院子里面的清倌人教习的曲子的。后来我跟着冯紫英和老柳他们几个在台上喝多了胡唱取乐。谁知道宝玉和琪官鬼鬼祟的干什么。如今竟然攀扯出来我了,他们自己鬼鬼祟祟的,还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薛蟠气呼呼的对着母亲抱怨着。
薛姨妈冷静下来,心里大概猜出来个□不离十,琪官本就是优伶,在教坊出现很正常,薛蟠他们和宝玉也就是碰巧遇见的。听着儿子没学坏,薛姨妈也就放心了,她安慰着儿子:“罢了,你没事就好。我只有你们兄妹两个,可怜你妹妹在宫里不能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若是你有个什么,我真的不要活着了!你渐渐大了,也该懂事些不要胡闹了!”
薛蟠哼一声:“还不都是一棒子势利眼,宝玉那里好了,一个个的巴结上去,还拿着我垫脚。等着我把这些人抓出来,一个个的活剐了他们!”
薛姨妈眼神闪过一丝不悦,无奈的说:“他们家是他们家,咱们自己关门过日子,不要理会这些。”
宝玉挨打在贾家看来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就微入草芥了。宝钗在深宫里面当然不会听见外面的消息,她依旧是在每天抄写着水瑛被罚的经书。水瑛可能是她见过最逍遥的人了,这一会在长乐宫的偏殿里面,本应静心抄写经文的水瑛,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拿着一本庄子看的不亦乐乎,边上一炉沉香,淡淡的青烟袅袅上升。
宝钗总算是写完了一遍,微微的揉着发酸的胳膊把手上的毛笔放在笔架上。水瑛看着宝钗写完了,抬起眼对着站在外面的小内侍哼一声,立刻就有一杯热茶过来:“薛才人润润嗓子,等着一会再写吧。”
宝钗无奈的接过茶低声的说:“多谢,我也不渴,你忙别的去吧。”凭什么啊,这几天每天都伏案抄写,宝钗都觉得自己快赶上被王夫人指使的贾环了。可是谁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听出来宝钗的不满,水瑛很无赖的走过来:“别生气,我今天早上数了数,你已经写了不少了。我这个时候自己动手,祖母看见了一定要说的。你一个人写虽然累些等着以后就有好处了。我也不白承你的人情,这个给你!”
说着一个精巧的锦盒出现在宝钗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礼物来了,定情信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