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虽然在宫中积攒了不少的银钱,加上出宫的时候太后的赏赐和朝廷的赏赐,也是不小的数目。朝廷的赏赐夏姑姑直接给了哥哥一家,那也不是小数了。如何自己就成了吃闲饭的?
心结种下来,相处起来就更难了。因此太后问起来她生活如何,尽管是竭力掩饰,太后还是看出来端倪。
太后发话了,夏姑姑脸上飞出来浅红色,她扭捏一下,低声的说:“多谢太后关心。只求是个品行端正的人就是了。”她很清楚自己大阪市给人家做填房的,她现在只需要一个能安稳过日子的依靠了。
“这个自然,我岂能叫你被亏待了?”听着外面太后的话,水瑛扔下受毛笔对着宝钗说:“你把剩下的给我画完,若是不好,我就跟着祖母把你要来,叫你整天在我身边伺候着!”说着水瑛对着宝钗做个鬼脸,看着她脸上泛起来红色才满意的走了。
宝钗看着桌子上的绢扇,有点意外水瑛的画还真不错,一点也不像是天潢贵胄胡乱学了,附庸风雅,随便唬人的,看着倒像是下了功夫的样子(。只是自己应该画完么?宝钗捏着毛笔抽踌躇一下,还是接着画了。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宝钗确实学了一阵子,虽然画得不错,教她的先生也是个高手。可是父亲的早逝和家里的事情,叫宝钗只能放弃自己的喜好。这一世她也是很长时间没画了。宝钗拿过来一张纸在上面先照着水瑛的画,练习一下,等着手上的感觉找回来了,她才小心翼翼的补上水瑛没画完的地方。
外面水瑛出来,对着夏姑姑亲热的说:“我可是想死了姑姑了,这几天不见,姑姑怎么清减了不少?”说着水瑛忙着把给自己的请安的夏姑姑扶起来,亲自扶着她坐下来。夏姑姑忙着谦虚:“奴婢是什么身份的人,那里敢叫小世子这样对我。”
太后笑着说:“你当得起,只管坐着叫他给你倒茶来。你明白听见夏姑姑来,这时候才出来不真是欠打!”说着太后装着生气的样子,瞪一眼水瑛。
水瑛皮皮的凑到太后身边:“我方才在里面和薛才人画画呢,祖母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藏龙卧虎的,薛才人竟然也懂得丹青。”
“那个就是接替你的人,这次新选进来的女史,虽然不能和你先比,可是那个姑娘却是个安静的人,我一向不喜欢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她倒是个安分守己的,眼力也好。”太后对着夏姑姑说宝钗的好处。
夏姑姑听着太后的话,对着自己的继任者有了个大概的印象,这个姑娘还算聪明,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秘密,长着眼睛和耳朵就好了,嘴快可是很容易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太后圣明,什么样子的人在太后身边□几天也都好了。小世子如今长大了,刚才一出来,奴婢都不敢认了。”
水瑛笑呵呵的跟着太后:“祖母看看,夏姑姑就抱怨自己老了呢。我本来还想着给夏姑姑做媒的,不过看来都是我多事了。人家林探花虽然是娶继室,也不想娶一个老太太回家的。”
太后白一眼水瑛,忽然严肃的问道:“你说的是谁?那个林探花?”
“还能有谁,今年皇上点的探花虽然年轻可是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大黑麻子,那里配得上夏姑姑。是苏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他的夫人去世三年了,他如今只有个女儿,倒是怪可怜的。林如海的年纪虽然大些,可是人品不错,家里只有个姑娘。祖母看这门婚事如何?”水瑛给太后剥了个橘子,送到太后的嘴边上。
太后看着远处出半晌,忽然一笑捏着水瑛的耳朵笑骂着:“你个小猢狲,小小年纪怎么和三姑六婆似地,也学起来保媒拉纤了?又是谁在背后弄鬼了?”
水瑛哎呦呦的叫起来连声喊冤:“祖母放手,孙儿的耳朵不好吃。是我前几天无意在上书房遇见了来京城觐见的林如海,看着他实在是一个人可怜。祖母是没见过,前几年我远远地见过一次,他还是风神俊秀的探花郎呢。谁知几年不见,他才四十的人已经是清瘦的很,头上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他这几年盐政上很是得力,也很清廉。祖母想象那样的位子能够做到林如海的份上也是少见的清廉了。这样为国尽心效力的人,咱们虽然不能做别的,关心下臣子还是可以的。”
太后想想,对着夏姑姑说:“你看林如海如何?水瑛你去把皇帝请来,我也要做媒人了。”
水瑛笑呵呵的站起来,躬身领命,正巧宝钗端着水果进来,水瑛对着太后挤眉弄眼的说:“方才祖母指责孙儿婆婆妈妈的做三姑六婆,这一会祖母又要出面做媒,可是什么?!”太后佯怒,指着水瑛:“你个猴崽子,敢拿着祖母取笑。”说着要上前打他。
水瑛忙着躲在宝钗的身后,紧紧地抱着她把宝钗往前推:“祖母息怒,仔细长出来皱纹。”
宝钗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唐突过,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地抓着茶盘子,耳边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喷在她耳朵上脸上,鼻子前全是陌生的气息,宝钗的脸五颜六色的转一轮,最后定格在通红上。